见女婿一脸肉疼,孔全武用力甩袖子,“成,成!爹算是看透了,字画比你兄弟的命金贵,走了!”
“岳父!”见孔全武死活不肯给人家退银子,王访渔只得道,“便是要卖字画换钱,您也得容小婿两日啊!”
“今儿爹就得去衙门交罚银,字画你先拿去卖,卖了爹再去给那三家还银子,说这事儿办不了。”孔全武拖着女婿往外走。
此事岂能拖延!王访渔立刻道,“小婿这就去换,岳父稍待一个时辰。”
成了。孔全武转身坐回椅子上,瞪眼道,“还不快去!”
王访渔出去叮嘱管事千万莫放孔全武出府后,转身回房。孔氏见丈夫回来了,连忙问道,“爹找你作甚,又来要银子么?”
王访渔怒声道,“你立刻去跟雅正说,咱们府上的姑娘以后不劳她费心!”
孔氏愣了,“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让你去你就去,恁的废话!”王访渔骂完孔氏,又将墙上的一副山水图取了下来卷好放入画轴,就要往外走。
孔氏急了,“老爷,这副画您不是送给妾身了么?”
王访渔阴沉着脸道,“你爹收了旁人七百两银子,让为夫送他家孩子入国子监!为夫只得卖画,才能让你爹把银子还给人家!”
孔氏不依,“那老爷把人塞进去就成了,做什么要卖妾身的画!”
“这些人塞进去,为夫就不用去国子监做事了!”
“这事儿您又不是没干过……”
“蠢妇!什么人能送什么人不能送,岂是你等能分辨的?若你再敢跟雅正胡言乱语,休怪老爷我不讲夫妻情分!”王访渔以为是孔氏跟雅正夫人说了闲话,气得七窍生烟,甩开她后提着画轴出门而去。
卖画是不可能的,王访渔将画藏入别院,取了银票回府。待他进入前院时,听到孔家父女在屋里吵得正凶,心中甚是厌恶,深吸几口气才推门进去,处理这个烂摊子。
得知孔全武两天便凑足了三千两银子,姜二爷感慨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啊。”
“爷说得在理。”姜猴儿幸灾乐祸道,“爷看着吧,以后孔全武少不了往衙门里送银子。”
暗无天日的大牢不是人待的地方,囚犯被关进去,鲜少能活过三年。孔能被判了六年囚刑,若要让他活命,孔家就得源源不断地花银子。
“去,别打扰爷练功。”姜二爷推开嬉皮笑脸的姜猴儿,抽箭拉弓,准也不瞄,便“嗖”地射了出去。
这支随性的箭完全脱离了常规路线,向着刚进院门的裘叔飞去,姜二爷惊得大喊,“裘叔,趴下!”
离弦的箭快似闪电飞向裘叔的面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推开裘叔,单手稳稳握住了箭杆。
这看似随意却稳准狠的动作,看得姜二爷两眼冒光,扔下弓上前几步问道,“裘叔,这位英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