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芝如此这般地将事情简要说了一遍,跪在牛车上以头触车板,“请二爷为我家姑娘做主。”
王香芝声音不大,但内圈的夫子和书生还是听了个**不离十。夫子们没开口,书生们纷纷开口谴责王家和孔家的行径有辱斯文。
王问樵厌恶大嫂和孔能做的事,更厌恶王香芝来此宣扬此事,抹黑了王家的门楣,他只想快点赶她走。于是,王问樵招手唤来书童韶光,“你送他们回府见老夫人,若有人敢拦,速来回我。是非曲直,自有老夫人定夺。”
韶光立刻应了,“你们跟我来。”
“多谢二爷!”王香芝再磕了个头,待王问樵走远,才客客气气地请韶光上牛车。
“快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韶光恨不得躲他们远远的,快步在前边带路,王河忙赶着牛车跟上。
“不开眼的泥腿子,怎把拉粪的牛车赶到状元街来了!”青衿书院门外,一个书生捂住嘴,颇为嫌弃地扭头。
随同窗从书院出来用膳的姜凌见王香芝坐在车上,正诧异时,便见姜宝乔装随着人流往前走。
姜凌辞别同窗,随着姜宝走了一段,问明怎么回事后,皱起小眉头。这些人竟敢卖妹妹的牛,这些人该打!
“裘叔呢?”
“裘叔去了西市。”寻铺子开医馆的事指望不上姜二爷,裘叔这两日不断奔走,想尽快租下一处合适的铺子。
裘叔不在,姜凌便吩咐姜宝,“宝叔,该动手时不用客气,狠狠地打,一回就把他们打怕了!”
“是!”姜宝嘴上应下,心里却想着自己该把谁打一顿,好向少爷交差。
有韶光引路,牛车顺利进了王家。王河背着媳妇,随着韶光去拜见王老夫人。
孔氏得了消息急匆匆赶到婆婆的院子,还未进屋就听到屋里穿出哭声。想到前院栓着的三头牛,孔氏觉得要大事不妙,便吩咐身边的婆子,“去请夕霞姑娘过来,要快!”
夕霞是雅正夫人的亲传弟子,提前入王家布置雅正夫人将要居住的房舍。待夕霞来了,婆婆有再大的火气也不好发作,毕竟王家的脸面可比两头畜生重要得多。
还是等着夕霞来了自己再进去为好,孔氏转身往外走。
“夫人,老夫人请您进屋。”王老夫人身边的婆子过来,屈膝行礼,请孔氏入内。
逃不过了,孔氏深吸一口气,转回身进了房中,“娘……”
“跪下!“孔氏刚开口,王老夫人便屏退左右,沉着脸喝问,“都是你干的好事!”
孔氏非常干脆地跪地认错,“娘息怒,儿媳做错了什么事,您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你……你……”王老夫人气得说不上话来,“王家的人,百年的清誉,都让你给毁了!”
王香芝连忙磕头,“老夫人息怒,您千万要保重啊。”两位姑娘年纪还小,还得指望着您老人家给她们做主呢。
王老夫人半晌才倒匀了这口气,阴沉沉地盯着自己的大儿媳,恨不得撕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