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明月被盖头闷了许久,终于见了光,缓缓抬起头正对上傅月理的白瞳。
好美的一双眼睛!师明月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如此。她心想傅月理的眼瞳压根就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吓人,而是漂亮的浅银色。她曾在一本古籍里看到传说玉龙雪山有种银狐,瞳色就是白的。她不由仔细打量起对方的面容,傅月理的确如别人所说生得十分清俊秀雅,五官端正。不过他似乎是体弱,那脸白的好像擦了粉,人也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一样。
傅月理掀了喜帕后,颇有些拘谨。此刻二人相望无言,师明月想起对方并不能看到她,有些尴尬地开口:“按流程,我们是不是该喝合卺酒了?”
傅月理一愣,点头说:“是”。
师明月便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了,想想还是回去一把抓住了傅月理的胳膊说:“我扶你过去。”
傅月理又是一愣,说“好”,就起身被师明月拉着坐到了椅子上。
手抓着傅月理胳膊的时候,师明月心想他还真瘦,胳膊都跟她一样细。但对方一站起来,她不禁有些惊讶,傅月理个子很高,高她半个头。师明月前几年个头蹿得很快,现如今和她爹一样高。父母还常叹气说以后万一找个女婿比她矮可怎么办呢,现在二老倒是不用担心了。
桌上摆着精美的酒壶和酒杯,师明月给两人倒了一杯,把一杯放到傅月理手中:“来,喝酒。”
傅月理好像很紧张,耳朵尖都泛着红,局促不安地点了点头。
师明月见了他那样子,暗暗觉得好笑,自己那点紧张都没了,和他喝了合卺酒。
酒杯放下,接下来该洞房了。
师明月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那个,我今天刚好月事来了,不宜洞房。明早咱们要早起呢,现在就睡吧,我来铺床。”
她没说谎,一大早起来发现月事来了,她娘和丫鬟们都想撞墙了。说新婚这天月事,不吉利。师明月还觉得好笑,往日她娘还说她写的玩意儿都是迷信,怎么来个月事又说不吉利呢。
傅月理的脸一下子全红了,低下头说好。
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呢,师明月不怎么习惯,自己先去卸妆。
傅月理坐了会儿,刚把外衣一脱,坐在梳妆镜前的师明月就发话了:“我帮你放,你睡里面吧。”
傅月理又是怔怔地点头说“好”,然后照做。
这一晚他说的最多的字就是好。
师明月在架子上搭好衣服,转头看到傅月理,他里衣也是红色的,紧贴着身体,勾勒出他精瘦完美的体型。她盯着看了半晌,傅月理的身材居然还挺不错,不是那种皮包骨的瘦。
“明月?”半天没听见声音,傅月理奇怪道。
听到对方在叫她的名字,师明月回过神,老天,她怎么盯着人家的身体看呆了,真丢脸。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