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气呼呼地坐在炕沿上的时候,金北蹲下去往她脚脖子上系红绳子。
莲意忽然向前一探,握起拳头雨点子般打在金北的肩头上。
他一动不动由着她。
莲意自己累了,停了下来。
“我是变成他了。他喜怒无常,我也是。他欺负我,我欺负你。我是因为太喜欢他,才变成这样吗?”
“他”,就是陈舆。
金北那棱角分明无情却有欲的唇微微一笑,杏花眼从下往上看着莲意,“喜欢一个人这种事,是靠您的自己的心去判断,臣不知道。”
“你不是和那么多女人都——”
“臣也没说过喜欢过她们。”
“那你也没喜欢过人,以后别在我这里装大尾巴狼,你什么也不懂。”
金北站起来,高高地压在莲意的面前,用那只手腕子上系了红绳的大手,捏着莲意的下巴,“我有喜欢的女人,我懂。”
莲意打掉他的手,“金侍卫,你怕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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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别开眼睛,都有些喘,都不知道这是在闹哪出。
“您入浴吧。热水香丸都是预备好的,我早吩咐了,看到您进门必须早抬到屏风后面。”
泡在水里,莲意动了动脚腕子,听见金北在屏风外面说:“臣在。”
“对不起,我刚才。”
“臣懂得。”
莲意把白曼珠回到体微街的事儿说了,把中午吃饭的事儿也说了,又说了屈出塔布里的事儿。然后提到了夜白夜辉查到的楠木的消息。
唯独侯从对蜜蜂的见解,她没说。
听她似乎告一段落了,金北在外头说,“晚上肯定是出不去的。听您的话头子,屈出塔布里也许有重要的事儿要说。臣能想办法走一趟,您,千万别动这个心思,再说,出去了也不安全。”
莲意想了想,“也只能如此了。我在塔楼吃了炸鸭皮,这太子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饭,你赶紧吃点子去吧。”
“臣不饿,您拥有不需要顾虑臣。您饿了的话,臣给你要吃的。”
莲意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模模糊糊之中,梦见和荷味骑马追逐。她也知道是梦,还想着:“真是白天做什么,晚上梦见什么。”就这样,忽然醒来——竟然看到金北在身边。
她猛得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在浴桶里。
“听到您不说话了,臣怕您溺水。您放心,臣,一下都没碰您。这样,臣出去,您擦干身体换衣服,出去炕上睡一觉。”
他说着,真的站起来走出了屏风。
莲意按了按狂跳的心,按照他的说法乖乖行事。金北替穿着睡褂子睡裤睡鞋的她擦了头发,拿棉布包了放在枕头一边儿,让她躺好,帮她盖上被子。他的底下人送了笔墨纸砚来,金北就在旁边小炕桌上,皱着眉头写文章。
“您睡吧,臣自己写。”
“我倒是想睡,怪你这个写不出来的样子,太好看了!”
他笑了笑,接着用功,莲意朦朦胧胧地,果然又困了,居然听到外面高亢的一声:“皇帝陛下驾到!”
莲意本能地去看金北,因为皇帝到东宫,是个稀罕事儿。
欧阳大太监的土地兔子一般推开门进来,“小徐妃娘娘快点儿出来啊。”
哦,看来他不仅要见儿子,还要见儿子未来的侧妃——徐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