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北反问,“怎么了?是不是太子说什么了?”
这真是半日不见,两个人就能把几句话都说茬了。莲意没有那些耐心,就敷衍着答应了一声:“嗯。”然后,莲意鼓鼓嘴巴。
其实对陈舆刚才的态度,她现在已经不气了,却有些责怪自己。太子爷反覆无常又不是一天了,她跟着闹什么啊。
莲意很怕金北接着说自己,结果他话锋一转,问了别的上去了,“见到曼珠他们了?放出来了?”
“是。我看太子爷连看都不看曼珠,肯定看见了想荷味姐姐。”
“嗯。”金北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两个人竟然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看见莲意回了几次头,顺着她的目光找回去,发现莲意看的人,多半是侯从。
“怎么了?”金北又问。
莲意摇摇头,她有点儿想私下里问侯从蜜蜂的事儿。“你们吃饭说起什么了?”
“说起了与乌别月谷一起的质子们。那边儿还有十几个。”
“这么多?”莲意以前没关注过各番邦留在大桐的质子,只知道有,不知道是谁、有多少,如今一看,规模还不小。
金北笑了笑,“这不算多,这只是进入太学的质子,其他在官驿住着的,还有在其他学里读书学道理的,多着呢。”
“有没有打听乌别月谷是个什么人?他们有没有说姐姐如何与他有来往起来的?”
金北把本来就不高的声音再放低了些,“都说没有。没觉得他们二人有任何密切之处。尤其是,番邦质子们不参与写作时策,曾经是选策官的柔西公主,几乎与他们毫无往来。”
金北顿了顿,接着说,“不过,乌别月谷这个人,是所有番邦人里头,最有钱的,也是汉文最好的。似乎向乔敏打听过一件事。就是在外租房如何操作。他们行动不自由,有钱也没处使,但是乔敏他们可以,只要想,在太学外边儿找个好房子住着,没人管。所以,乌别月谷的意思,好像是要借乔敏的名头租了,他悄悄儿去用。”
“乌别月谷打听这个,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早了,一两年前。”
莲意自己想了想,“那么,太学生们如果租房子,到底是各自找喜欢的呢,还是有什么爱去的地方儿呢?”
“正是这个问题。他们当然都喜欢去东风巷和画屏巷附近,与高门大户离得近呗。”
“那你家宅子也挺好。”
“没错儿。”
莲意把话题拉回来,“这样的话,不知道乌别月谷是不是真的在外头最后租了房子。哪怕他不住,也可以给别人用。违反礼部的规矩租房子,到底要做什么呢?找到骸骨藏里头呀?”
“您倒是敢想。”他笑着看她。
“不是如此,要是和这些没关系,我们也无需在意呀!”
“那倒是。”
莲意和金北笑了半截儿,忽然发觉了熙熙攘攘的人,都在看他们。
莲意的心里也是一凛,男女之间在大街上又说又笑,在旁人眼里总是有些过于引人注目的。她就这样沉默了下去,略略低着头。金北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从与她并排走,变成了走在她前头,高大的身躯把看莲意的视线挡掉了一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