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她说。
“是你先的,真不害羞。”陈舆放开了莲意一会儿,笑着说,接着不等她回答,又去吻她。
莲意不是很懂男女之事,至少只知道“侍寝”的大概,并未经历过,她好像有种骨子里的野,与灵里的单纯混在一起,她没有刻意压抑自己身体的感觉,在杏花林他的怀里,呼吸声里先掺杂上了娇滴滴的呻吟。
所以陈舆骂她。
但知道她已经听不清了。
直到两个人不知道怎的,撞到了一棵杏花树,琉璃罩子灯笼落在地上碎了,莲意身上的披风也也被树枝子刮破。
“殿下恕罪,奴的错。”
“没事。”陈舆说着,扶起莲意,替她理了理被自己揉乱的头发,今天,不想折磨她。
“怎么样?如果要侍寝,打头儿的,就是让我这样亲你,喜欢吗?”
莲意使劲低着头,“奴喜欢。”
陈舆心里一阵酸涩的疼。
他看了看月亮,还是不免想起了荷味。
“走吧,回去。”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没说话,没牵手。
莲意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如何是好。
幸而那段路不长。
回到小院儿,两个军人打着灯笼给他们开了门,迎进去就开始请示,“浴桶都预备好了,两位殿下是一起入浴吗?”
“我踹出你的肠子来!胡说什么呢!我自己洗!”
陈舆忽然间暴怒,把迎接的军人和莲意都吓了一跳。
莲意呆在原地,看他大步流星扔下自己走了,半晌回不过神来。
直到另一个军人来请,“殿下,您进去吧,外头冷。”
“哦。”她说,才发现脸上有清冷的泪。
这陈舆,好吓人,吓出人家的眼泪来了。
直到大手帕子递上来,莲意才发现,这个“军人”,就是金北。
“金侍卫,还是你的岗啊?”莲意问。
眼看着莲意手拿大手帕子不擦眼泪,金北夺过来替她擦了,大胳膊展开,虚拢着她,护送着莲意进了正房,把她往耳房领。
“算了,”莲意停了脚步,“我那会子洗了,这会子可以不必再洗了。还有那些文章没看呢。我去姐姐的书房。”
“姐姐”两个字,竟然是哽咽着说的。
金北默然表示答应,上来就替莲意先把大汗巾子解了,把披风脱了,拿在手里。
“嗯?金侍卫,你怎么一身羊肉味儿?”
“和余明惠久卫齐吃锅子呢。”
“那怎么过来了?”
“有巡夜的,臣让他们看到您和太子爷往回走就叫臣。您不是,不愿意别人侍奉您吗?”
莲意的思绪却飘到了别处,“有巡夜的?对。他们不会路过杏花林,看到我们……?”
金北并不知道杏花林发生了什么,看这个架势,以为是莲意陈舆吵架了,一个被吓哭,一个被气暴。
这个莲意啊,就那么抗拒陈舆吗?
他没说什么,陪着莲意来到书房,点上香,通了炭,叫人拿铜盆子让莲意洗了手,替她找了大黄布袋子放在书桌上,又调好了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