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意忽然停下来,认真看着金北问,“像不像太子不敢说,我问你,我像徐荷味吗?”
这句话问出的时候,两个人真巧走到后楼楼下,花香四溢,蝴蝶翻飞。
莲意心里一片春愁——她怎么一夜之间变成这样了,不是被人评价,就是追着别人评价——她,究竟像不像徐荷味。
金北仔细看着她,像看一幅画。
“说话啊!”
“这要看怎么说。”金北开口了,两个人又继续前进,四只靴子踩在寂寞的木质地板和楼梯上。“您小心脚下。从女人的眼光看,不像,从男人的眼光看,很像。”
“我不懂。你在故弄玄虚。”
“这有什么不懂的?您的身段儿、脸庞儿,自然好看,但与柔西公主长得不同,女人看了,就不会觉得像。也许,太监也不会觉得像。”
“男人呢?”
金北真会勾人心魄,把莲意的好奇心调动了起来,抬头去觑看他的脸。
“你们俩都是高门贵女,打小儿四书五经地,种花儿一样培育在那个氛围里,但你们心里都有一种心魔。”
莲意差点儿“呸”了一声,想想还是忍住了,就算奶妈子没在面前,她担心金北分担了奶妈子的教养职责,一定会来骂自己,“你就会换着法子编排人,想说我脾气大,平日里的庄重都是演出来的,就直说呗。”
金北认真地回看她,“你的庄重不是演出来的。你的心魔也不是脾气大,而是像我们北境草原的野马一样,疯起来无人阻拦。”
莲意被这个评价震慑住了,“疯?那,那不就是坏事儿吗?”
金北笑了笑,他笑起来真好看,“怎么说呢?有些女人的心魔,让男人敬而远之,或者厌烦。像您和柔西公主这样的女人的心魔,是会把男人绕进去,和你们一起疯魔的。从这个角度上说,你们俩一模一样。”
“听不懂。”
金北没有再解释,而是把莲意让进了堆放荷味留下的旧物的屋子,他自己在门口守着。
于是,莲意就一边翻箱倒柜,一边嘀咕着:“金北这个人,也真是看不透。”
翻了半天、没什么收获的莲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这时候她发现金北正在看着自己。
对嘛,人家接收到的命令就是“死死盯着徐莲意”。
莲意一慌,胳膊收了回去,脸转向一枚铜镜——不知道为什么,想确认自己在他眼里是美的。
“诶?这铜镜,好像比常用的厚些?”
莲意叫出声来,“金侍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