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撇嘴,口中念念有词。
“究竟做不做?不做我便送人情去了。”贾珍不耐烦道。
“做,做。原来珍大哥哥已经有目标了,嘿嘿,太好了。”贾琏忙脸上堆笑。
贾珍点点头,扇子一指前方:“回去再说。前头有人来接我们了。”
贾琏抬头望望远处,路两边只有一片片苍翠的树林,若不是日头在西,根本连方向都看不出,更是没有人烟。
“哪里有人来?”他一脸茫然。
贾珍笑笑,没有回答,而是问:“要歇一歇吗?”
贾琏额头汗珠滚滚,在满是尘土的脸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迹。
这痕迹很快又被袖子抹花,糊成一团。
瞧瞧贾琏的脸,又瞧瞧他的衣袖,贾珍脑中只有两个字:
狼狈!
对此一无所知的贾琏咧嘴直笑:“早就累了。”没敢开口。
扯开袖子,他又一次抹掉额头鼻洼的汗,脸上的灰尘糊的更加不均匀了,深一道浅一道。
贾珍实在看不下去,扭开头:“你的帕子呢?”
“脏了,扔了。”回答的很痛快。
嗯,若知道他的脸比泥球也不差什么,也脏了,不知道人会不会变得更加不要脸。
两人停下脚步,贾琏更是一屁股坐在路旁的枯树上,嘴里还念念叨叨:“这立夏才多久,天儿就这么热。依我看,今年说不定得大旱。”
没种过田,没去钦天监呆过,你还知道会大旱?
贾珍但笑不语,站在荒郊野外,竟然也如站在琼楼玉阁一般,纤尘不染。
“纤尘不染?!”贾琏猛然一惊,睁大眼睛再次看向贾珍的衣袍,又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物,对比极其鲜明!
“你怎么一点尘土都没沾染?”琏二忽然问。
贾珍奇怪的看他一眼:“我有内力在身,能产生防御罩,不惧灰尘。”何止灰尘,暗器也奈何不了啊。
贾琏愕然:“珍大哥哥什么时候学了功夫?你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吗?”
“纨绔的确是。但谁说纨绔一定会不学无术呢?就拿你爹来说,他还是金石大家呢。”贾珍似指点似教训,“你以为只有抢男霸女吃喝嫖赌才是纨绔?”
“难道不是吗?”贾琏满脸不解。
“京中真正的纨绔没一个简单。就说保龄侯史鼐,他就很不简单。”
“哪里不简单了?肥头大耳,无职无权。”哪怕是嫡嫡亲的表舅,他也不太看的上。
“呵。肤浅。你可知大周三分之一的食肆都是保龄侯开的?”而食肆又是消息集散地。
贾琏大吃一惊:“这么有钱?”
不光有钱,还要有势,能压住当地势力的破坏与搞鬼。
见贾琏的眼界还不如甘草扶风,贾珍很失望,不知这滩烂泥能否扶上墙。
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让人给他好好上上课。哪怕是填鸭也要让他记牢哪些底线不能破,免得惹下大堆麻烦,还要帮着收拾首尾。
哒哒哒。
脚步声由远而近,贾琏嚷道:“真的来人了!”不知道是不是珍大哥哥说的家里来人。
贾珍笑笑,找到人,他就放了信号。这么久过去,自然也该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