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劝丰吉抬腿跨入外殿的门槛,就听外面有人大叫:“劝丰吉造反啦!”
造反?劝丰吉吓了一跳,正要往外退,谁知暗处跳出来十几个羽仪,将他团团围住,外面的羽仪也与他的护卫打了起来。
劝丰吉看着羽仪长冷笑道:
“阿莫阿萨,你搞什么鬼?我进来探望我王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造反了?”
“两只都看见了。您和您的部下携带武器闯进网上寝殿,这不就是造反?你还指使祭司使用法术迷倒内殿宫女,我们每个人的眼睛都看见了。”
阿莫阿萨用剑指着劝丰吉,大声道:“把他给我拿下!”
劝丰吉知道中计了,当然不会束手就擒,王宫里还有他的人,只要能退出去,一声号令,还可以趁机除了最后这支王兄的近卫羽仪。
这劝丰吉生来神力,又比劝丰祐小了十来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这些羽仪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他一把重刀使得飞快,十几个羽仪不但无法近身,还被他砍倒了几个。
“哈哈哈......阿莫阿萨,就凭你,也想用这种伎俩抓住我?看在你忠心的份上,只要你停手,我保你一个全尸!”
“停手!”
嗯?
劝丰吉给他整懵了:这也太听话了吧?
他也停下手来,转身去看阿莫阿萨,只见刚才还围着他的羽仪全都停手让开了,内外殿只见的珠帘也被撩了起来,内殿的床边,隐约站着一个人。
“王兄?”
外殿光线强,往内殿看,看得不是太清楚。可看身形,又不像是王兄,王兄没有他高。劝丰吉眯缝起眼睛,看着慢慢从阴影里一步步走出来的人。
短短几息,像是过了几个时辰那么长。
等到劝丰吉终于看清那个人的动作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一支乌黑的铁箭破风而来,从他的眉心,穿过了整颗头颅。
那男人走到光亮处,正是“神医”郑颢,专治各种不服。
劝丰吉的眼眸里多出了一个人影,那是从郑颢背后走出来的祐世隆:
“叔叔,没想到吧?世隆已经回来了!我父王早在六日前就殡天了,我已拿到传位王旨,我,就是新的南诏王!”
他的声音多稚嫩啊,劝丰吉遗憾的想,当初怎么就让他给逃了?
庚子年腊月。大雪。
长安城里,却没了往年冬季的静谧纯美,到处是慌乱逃窜的人群,乱军所到之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白雪成了红雪,红雪成了红泥。
腊月五日,天没亮,五百神策军护着圣上仓皇逃出长安,前往蜀地避难。
圣上一走,城里立刻乱了套,王公贵族的库房,成了平民砸抢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