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低头站起来,转身往内室走。郑颢一把拉住她的袖子,萱儿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只好跟着进了内室:
“这可是你领我进来的,我还从没进过女子居住的内室......”
“快了,明天成了亲,你天天都可以进。”萱儿扭过头去不看他,却没收回自己的手,任他拉着。
他轻轻一拉,将她揽入怀里,轻声说:“我正有此意。只不过......你没有圣上的旨意,敢不敢与我成亲?”
这次轮到萱儿惊诧万分,她扬起脸看他,这一眼,看得两人动了衷肠,郑颢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了下去。
两地数月相思,一吻极情尽致。
等到两人分开时,萱儿忽然看见他满头是汗,捂着心口苦笑道:“还差一天都不行,什么都能忍,偏不能忍着不对你动情......”
“那......我要怎么帮你?”萱儿也有点慌,眉头也皱了起来:“你这些天用的是什么法子化蛊毒?阿哲他们都不肯讲。”
“你的匕首呢?趁着现在热血沸腾,应该效果会更好。”郑颢笑道:“只有在你面前无礼了,我要脱下鞋袜才行。”
李萱儿忽然想起来,当时在神庙里救出阿景恒则,他就是划开脚心,把毒血从脚底逼出。可他是划了一次,郑颢难道已经划了二十次?
她不是矫情之人,想到他那样反复的伤痛,仍不免心痛脚软。她将匕首递给他,推开他的手,亲手替他脱下鞋袜。
脚底包着纱布,她一层层将纱布打开,入眼的是伤痕累累的脚底,她忍不住鼻子一酸道:
“每日一刀,才愈合,又割开。你这是有多疼?”
“远不及失汝之痛。”他伸手捧起她的脸,微笑道:
“不过总算是有效,既没有让我爱上别人,也没有让我忘了你。你转过身去,站在我背后给我讲讲你的事,还有阿哲,你是不是用嫁给世隆,来换了他们的自由?”
他说得轻松,实际上,他与沙玛沙依在一起的时候,心魔便会出来作乱,他唯有默念萱儿的名字,才让自己保持清醒。
但凡对他们的爱情有一点动摇,他都不再是现在的郑颢。
沙玛沙依也有过怀疑,可都被他用洞房花烛夜给搪塞过去。
十四天后,他感觉自我控制不再困难,试着将沙玛沙依打晕后,悄悄到前院去偷听。
虽然听着有些吃力,有些词不明其意,但他连猜带蒙,加上故意套沙玛沙依的话,他也猜了个**不离十。
他还设法悄悄找到了阿哲。
说话能让他分心,她背靠着他坐着,给他慢慢讲,他们来到南诏后遇到的事。
等听到他调息吐气的声音,她才转过身去,给他撒上止血药粉,从自己中衣上撕下布条,替他包扎好。
“明天还有最后一次,这个蛊毒就彻底失效了。不知这个办法,可不可以用在崔公子的身上......他不是习武之人,只怕痛更在我之上。”
他看着萱儿替他穿好鞋袜,拉起她的手,两人并排坐在床边依偎在一起。
“我本打算明日趁乱逃出去,但昨日看见你和祐世隆,我改变了主意,你要不要听听?”
等他二人都说了自己的想法,才发现想法竟然出奇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