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修的声音冷冷的,夹杂着怒气,林冉不敢在这关头去挑衅上官修,她随意拢了拢身上面目全非的衣衫,就这么衣不蔽体的迈步朝着上官修手指的那头走去。
她捡起了盖头,一手死死抓着衣衫,一手握着盖头,递给上官修。
上官修笑了一声,轻轻的,浅浅的,不似方才的愠怒,他冲林冉招招手,说,“阿冉,过来。”
温柔得不成样子。
怒气,好像是平息了。
这漫天的风雪,好像终于停了。
林冉呼了一口气,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她听话的挪步,走到上官修的跟前站定。
上官修拿过红盖头,说,“闭上眼睛。”
林冉不解的看着上官修,到底有几分畏惧。
上官修放低了姿态,极尽最大的克制,温柔的说,“阿冉,乖乖的。”
林冉挣扎着闭上了眼睛。
察觉到两只手腕被冰凉的布料捆绑住的时候,浓黑的睫毛颤了颤。
然后,手臂被抬起,落在宽厚的肩膀上。
林冉睁开眼睛的瞬间,身子猛地被砸回到门上。
尖叫声来不及响起,就被上官修的薄唇堵了去。
两只手掌掐着纤细的腰肢,就这么闯了进去。
林冉痛得直哆嗦,唇齿间只剩下呜咽。
上官修咬着林冉的耳朵,喘息着说,“你要撩拨,就撩拨一辈子。”
要忍受,就忍受一辈子。
要给他,就给他一辈子。
哪怕是恨,也得好好的给他恨上一辈子!
屋中的动静并不算大,低低的喘息声,支离破碎的呜咽声,奈何在这暗黑又寂静的夜里,突兀得让人不得不去听。
其他人都去追赶景云了,只有梅子美站在一处,不敢靠近也不敢远离。
隔得近了,怕将屋中两人的话以及各种各样面红耳赤的声音都听了去。
隔得远了,又怕那个祖宗生气起来没个轻重,要了那心肝的命。
都是倾尽所有的去求一段请,都是想得了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非得心有所属,爱而不得,这样两个执着得不肯罢休的人撞在一处,究竟是缘是劫?
梅子美不想懂。
但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这两人,谁也别想好过,还有他们,一个一个的,谁也别想好过。
四更天了,夜终于恢复了本该有的安静。
林冉瘫软在上官修的怀里,浑身上下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让人不忍直视。
上官修将人打横抱抱起,放到了床上。
他伸手,将早已经僵硬的那两只手臂从肩膀上放下,解开了皓腕上的红盖头。
手腕上的红痕很深,隐隐带着血色。
上官修抿了抿唇,又去看林冉脖颈上的痕迹,那是被林冉用簪子划出来的,那么深的伤口,他气得都忘了,好在,血早已经凝固。
看着雪白肌肤上滿布着的咬痕,上官修心疼得不敢多看一眼。
还有两腿间的狼狈,带着干涸的嫣红。
上官修伸手,尚未触及,惊得那人瑟缩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