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躺在一张床上,即便是兄长与妹妹,那也是于理不合的。
方才进屋来,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到底看清楚了新娘的长相,又知道了新郎的身份,他便有些懂了。
他很聪明,知道那夜的事情是不能再提了。
他点点头,说,“是,是小人眼拙,还以为是个寻常人家的公子,一句话没说便走了。”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补充了上官修的说法,将一件杜撰的事情说得跟真的一样。
林冉笑自己太过草木皆兵,一句平平常常的话也值得这样的放在心上,她摇摇头,收回目光,又把心思放在书上。
大夫这才敢轻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看到扎在上官修伤口处的银针时,又惊道,“这是谁扎的针,怎么会扎在这个地方?简直是胡闹!”
上官修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胡说八道什么?”
林冉扎的针,怎么可能会扎错。
莫说没错,就算是错了,也不准他说错。
如此想着,上官修还是下意识的看向林冉,生怕这大夫的一句话惹得林冉不高兴,可林冉连头也不抬一下,只安静的看书,仿佛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书上面。
很快,那大夫又惊叫一声,“怎么会这样?这针扎在这儿,竟然将毒控制住了,没再流窜?我以为已经清干净的毒药,原来还有残余?这一阵,看似扎着要害,竟是将毒都逼出来了,妙!妙啊!”
上官修有些受不了这个大夫,一惊一乍的,话也太多。
“这针是谁扎的,这样的针法,必然也是个大家,若是有缘,大可以传授一二。”
大夫的余光落在林冉身上。
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这女子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就是觉得是这女子扎的针。
他看见了的,刚才就是这女子站在他现在站的位置,正是扎针的绝佳之地啊。
“实在不行,小人拜师学艺也可以。”大夫说。
大夫的年纪不小了,而林冉不过及笄,能说出拜师学艺这样的话出来,也是当真想学一学针法。
林冉一声不吭,上官修却是不愿意了。
想得但是好。
他这正儿八经的夫君都不能时时刻刻与她待在一起,他还能让其他男人同她接触?
年纪大了又如何,也是个男的,何况他家阿冉生得这么好看,美色当前,谁还能不多看上两眼。
偏,他不愿。
再美,也是他一个人的,只有他能看。
上官修对一边站着的年年说,“起风了,伺候夫人将外衫穿上,仔细着凉。”
年年不懂医术,也不知道上官修此刻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只记得情况凶险,她满脑子都着急上官修的伤口,听上官修说起风了,抬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回道,“没有起风啊。”
林冉噗嗤笑出了声。
看似是在笑此话本子里面的东西,可上官修还是觉得难堪,他瞪了年年一眼,眉头紧锁。
年年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走上前去,要伺候着林冉将衣裳穿上。
林冉说,“无碍,这房里点了炉火,倒也不冷。”
年年不敢不听上官修的话,执意要伺候人将衣裳穿上。
心中也觉得好笑,这祖宗,竟也是个心细,瞧瞧将人看得这么紧,这才方开始就这样容不得人靠近,往后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