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直到吃过饭消食遛弯,一直到承晔准备脱衣就寝,江四六一直跟在他身后,老脸红红,老眼闪闪。
承晔实在忍不住,径直换上亵衣躺在床上,一面拉过薄被往身上遮盖,一面向江四六挤眼睛:
“叔,你别这样,有什么话直说就行。我要是女孩子我就要被你吓坏了。”
呸呸,江四六啐他,这孩子什么时候学坏了,说的这叫什么话。
他随即双手交握在胸前,双眼发出亮光:
“我的爷,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酒的生意的?”他道。
“我不会做酒的生意啊”,承晔瞪眼,“应该说我就不会做生意,这你应该很清楚吧。”
从前怀疑自己好色败家爱骗钱的事,也就发生在十来天以前嘛。
这……江四六舌头打结,总之今天跟司隶牛说的那番话,明显是经验老到的生意人啊,再加上对撷珠馆抢生意这件事的提前判断和对策,啧啧……
“下午跟司隶牛说的那些都是骗人的,你很清楚吧四六叔。”承晔道。
“咱们家哪来的遍布突伦的生意、店铺和人脉啊”,承晔拍拍床铺:
“除了这家店是禀义叔出钱开的,张奎那边是抢来的,至于青楼么,也是我威逼利诱要挟之下,他们才愿意帮忙的。”
是啊,江四六点点头,他下午听到这里也犯糊涂了,还以为这小子有本事留了什么后手呢,原来是吹牛诓骗啊!
他旋即反应过来,恼怒地跺跺脚,“那,这……将来怎么办?不就露馅了?”
承晔掩嘴打个哈欠,又伸伸懒腰,“我们毕竟不是来赚钱的,将来怎么样走一步说一步吧。”
“他们发现我们提供不了价值,怎么会放过我们?”江四六跺脚。
“怎么会呢?我说的第一第二点很容易实现啊,想办法找几个酿酒手艺人能达成的。”
“那第三点呢?”
“第三点本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我们即便做不到,对他们也没有太多损害”,承晔看了江四六一眼,神情颇为无奈。
“叔,再怎么样,逼着张奎他们想想办法,我们还卖不出几单酒吗?”
江四六张口欲要再说些什么,忽地耳朵一动,窗外有人轻声笑了。
紧接着窗户被打开,素色衣袍翻动,散着长发穿着轻软布袍的如意飘然进房,在烛火幽暗的房内如同不染凡尘的谪仙。
“最重要的呀,不是你说的这些”,那谪仙极有韵味地朝江四六翻了个白眼,又看向床上躺着的承晔。
“小猴儿,你想明白了没有?为什么这家卖酒的非要抢这单生意?我做出来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容易仿出来的,隔行如隔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