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说书先生一张巧嘴,风雨雷电好似已经凝结在所有人头顶上,茶楼里顿时一阵骚动,哗声四起。
“那白秀才原来是被天雷劈死的啊!”
“别瞎说,这种怪力乱神胡说八道的事你也信?”
“那白秀才究竟是怎么死的?”
座中一位高瘦方脸的中年男子叫来店小二,将一袋沉甸甸的东西东西拿给他,“这先生说的不错,赏了他吧!”
小二依言将袋子拿给说书先生,打开之后差点被黄灿灿的亮光闪晕了头,是满满一袋金叶子!
“恩客,恩客在哪儿呢?我要特地去谢谢他。”说书先生问。
店小二手向后一指,咿?座位竟然空了。
说书先生喃喃,“布政使司衙门的大人已经赏过了其实,难道我自己说的真有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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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秀才究竟是怎么死的?”
沙洲府提刑按察使大人段庭叫来昨日接了报案去过现场的捕头和仵作。
仵作当场拿出一本洗冤录,翻出一句话:
凡生前刃伤,即有血汁,其所伤处血荫,四畔创口多血花鲜色。若死后用刃割伤处,肉色即干白,更无血花。盖以死后血脉不行,是以肉色白也。
带提刑按察使段庭探看了已陈放在堂上的白秀才的尸体,指着那胸前的伤口说道:
“确实是人自然死亡之后,又被利器捅在胸口所致,昨日已排除他杀的嫌疑。”
段庭点点头,他的判断也是如此。
“白老大,本官的判断与仵作所说的一致。你们尽快回家敛葬,不要再闹了。”
他甩甩袖子,斜乜着堂上跪着的白家众人,“有意攀扯文阁老,成何体统!”
堂上跟过来围观提审的群众也登时轰然,原来竟是如此,这真相跟他们揣测的故事情节出入很大嘛。
人群涌涌又往堂外退去,手持一柄折扇身穿文士袍的黑脸肥壮男人仍然留在原地,看起来分外醒目。
“啊”,段庭惊叫一声,赶忙小步跑出来拱手施礼,“布政使大人怎有闲暇来此?”
沙启烈摇摇折扇呵呵一笑,“这不是看热闹,跟着人群跑过来了么。”
众人将他迎入堂内,正要宣布退堂,人群里忽地有人举起手高声喊:
“大人,大人!”
说话的是个高瘦方脸的中年男子,正是方才与沙启烈同行,在茶楼外听说书的人,可惜现在堂上的众人并不知他与沙启烈相识。
“关于白秀才的死因,我这里有个猜想,不知能不能给诸位展示一下?”
哪儿来的愣头青?段庭和堂内诸人正要出言呵斥,沙启烈抢先哦了一声。
“你这人?难道比我州府衙门里的捕头和仵作还要厉害吗?”
“当然比不上州府里的官老爷们”,那人回答得不卑不亢。
“只是今天见到尸体上的伤口,小人想起来一些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