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刚到贵府便报了家门,我们是霓裳阁的生意人,来找张老爷谈谈合作。”
张奎摇摇头,“阁下没有说实话,阁下身手不凡,身边的人也都是顶级高手。”
他视线转向阿诺,又看向黑袍少年。
“你与我有仇,所以折磨我泄恨吗?”
“你是二王子的人,还是南边朝廷的人?”
少年依旧施施然负手而立,神色丝毫未变,张奎痛苦地合上眼。
他们此时处境不对等,自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自然没有发问的资格,对方也毫无应答的必要。
小院中恢复静谧,远处街道上行人车马碌碌扰扰攘攘。
张奎睁开眼,“我家中里里外外不少好手,还有仆人侍妾婢女,你们竟将他们都杀了?”
黑袍少年摇摇头,“一会儿会让张老爷知道,此时不急。”
张奎忽道:“你是源浦的人?”
少年瞠目看向他,张奎也眯起双眼看定眼前的少年。
片刻之后少年神色又恢复如初,张奎亦是力竭,重新仰头躺在地上。
源浦,今延陵王是也。
这少年知道延陵王其人,只不知他是大宸朝廷的人,还是延陵王的人。
这老狐狸有意诱他失态!承晔有些恼怒自己方才没藏住。
张奎如此发问,想来不是延陵王的人,但也证明突伦有延陵王的人,且是独立于朝廷之外的第三方势力。
所以,延陵王在突伦的谋划,也已经很久了吧。
从张奎的履历来看,近十年以来他都在突伦经营北司衙的谍报网,这证明至少在十年前延陵王就有心谋逆夺位了。
延陵王,冯斯道,突伦,乃至两年前怀远军在北疆覆灭,过往种种都交杂着阴谋的痕迹。
如此一张大网,在先帝时便已铺开,连莅王和他父兄都不能幸免,皇帝登基想来是意外和侥幸。
少年负于身后的双手紧握,既然他们在阴谋中活下来,走出来,站在这里了。
他们就挡得住接下来的暗算和诡计。
黑袍少年俯身看向张奎,“开始吧,跟张老爷说说清楚你的药方。”
“哥,我以后可不做这样的事情了。”
少女提着一个精致的鸟笼走过来,里面是一只圆润富态的画眉。
“倒是跟你们长得像呢。”
她嫌恶地说道。
在突伦远离纷扰,家财不可胜计,张家父子二人是一般的油头粉面脑满肠肥,养在笼中的鸟儿也是。
鸟笼被刻意放在张奎头偏向的一侧,离他的脸只有不到两尺的距离。
“鸟儿鸟儿啊,你今日也算是提前殉主了,稍后我会好好安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