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温温和和的摇头,“怎么会呢,是我自己没本事,平日不能帮着母亲管家。
以前母亲就不放心我,祖母自然是让能干的大伯娘和三伯娘管家,玉妹妹真是严重了。”
谭茗玉要说的话僵在了嘴里。
这往日候夫人紧紧把持着管家权,别说大房三房,就是自己亲儿媳妇那也是别想动上一分。
也就是她最受宠的女儿有时候能让协助着。
谭茗玉尴尬的站在一旁,没有下人打圆场,强行厚着脸皮说上几句,都是被世子妃温温柔柔的挡了回去。
最终实在撑不下的说了几句便退出去,没走几步眼泪就掉下来,被冷眼注意着的下人传到世子妃耳中。
“被气糊涂了……”
世子妃嘴角透着一抹嘲讽,“候夫人为这宝贝女儿不要了自己亲生女儿,背地得到的就这一句糊涂了。”
“倒也没错,早就糊涂了。”
“这句小姐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喊的不踏实,她受得倒是踏实,要我是她啊早就赶紧收拾东西离开!”
“还收拾个什么啊,身上有哪点是她自个的,就该换身下人穿的粗布衣裳,尽早别待这碍人眼。
一边说要报恩,一边在这死皮赖脸住着,还不是膈应着主子。”
下人们隐隐的议论声传来,谭茗玉浑身僵硬的走在回院的路上。
她左顾右盼,却入目的下人都是恭敬的在四周,可是那议论声又似生怕她听不见的不断传来。
她身旁的贴身丫鬟怒道:“一个个长着嘴可不是道主子是非过错的,看你们是浑身发痒了!”
“得意什么,主子都不是主子了,她这贴身丫鬟不都是一样的,逞什么威风,还当是大丫鬟啊。”
还是看不到,听得到的讥讽声。
“别说了!”谭茗玉紧咬下唇,低斥了一句,便加快了脚步朝院赶回。
这一回到房中,闭上屋门就扑在榻上痛哭。
以前对她温柔再真诚不过的大嫂,如今也就是剩些面子情。
大哥不能多进后院,最护着她的二哥被父亲责罚,母亲自顾不暇。
谭茗玉抬头,窗隔半闭,阳光从那透进来,闪花她的眼,蒙着脸又闷声哭了起来。
往日所有都承诺会保护她、护着他的人如今一个个都自顾不暇,又或者眼见不对,远远避开。
究极根本,就是从那一天毒计不成,反得道超然的谭茗薇而起!
为什么就不能纯粹是谭茗薇,纯粹是一个乡下来的没半丝规矩粗陋不堪的乡巴佬!
不好好在乡下也就罢了,她都不介意被抢了自己的东西。
可以让她回归,可以让她是六小姐,但她是要生生将自己的东西都抢去吗?
绝对不允许!
“公子,老爷让您在书房中多抄几部修身养性的道书,您怎么还偷溜出来,被老爷知道就大事不好了!”
小厮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被谭焕杰一把推开,利落翻墙出侯府,大大咧咧直奔时常去逛的酒坊。
这名为酒坊,后街绕去不远有座青楼,说着卖艺不卖身。
但来那酒坊的都是大家子弟。
在听到自己平常去的包厢被人占了,谭焕杰二话不说的就直奔去,再一把推开门,刚要呵斥的话停下来,露出了笑脸。
“你们几个啊,我当是谁不长眼占了小爷的位子,这几天老头子管的严,有送的消息我也没得到,喝酒还能少了我,是不是一个个被我喝怕了?”
他一边大大咧咧走上去,弯腰就要拿起酒壶。
却热闹的氛围顿时冷清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哎哟,我这喝的有些不行了,先撤了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