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叹息一声时。
“放肆!”
在上首皇帝怒吼声下,她右手掌心朝上,轻轻一抬。
或在往地上倒去,或已在地上的众多碎片凭空而起,随即数多碎片排成一面,上下起伏的一同盖去。
“真人手下留情!”
穆王神色大变的求清时,人已奔至,再看着闪着寒光刺来的数多碎片,他脚步一滞手臂挡在面前。
待声势稍小,他手臂垂落的看去,便见自己儿子倒在地上,又红又肿的脸又多了几道血痕。
“穆王放心,不过皮肉伤,贫道观世子心火过旺戾气过深,小惩大诫。”
唐安依旧稳坐在位,神色和说出来的话语似都不含半点烟火气,宁静澄和。
穆王惊怒过后,认清场上局势,还得强撑着笑脸,以做感谢。
感谢人家肯出手教训一下自己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感谢对方一出手只是让他失了脸面,丢了脸皮,只受了皮外伤。
这打破血牙往里吞,让见识过穆王府权势轩赫的群臣心生唏嘘。
同时暗暗提点自己,真人除去身后有陛下撑腰,更是奇特莫测能耐。
得罪了她,就算躲过陛下的问责,谁知道有没有其它诡异,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
“那不知我儿何时能够醒来?”
穆王看着倒在数多碎片中昏迷不醒的儿子,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道。
怕声音稍大些,便让人听出其中蕴含的怒火。
唐安余光晃过面含忍耐的皇帝,心中轻笑一声,面色庄严的一喝。
“醒来!”
只见倒地的人便随直挺挺的坐起身,这活像乍死的人活过来。
让周围近的人都吓了一跳,心中更生敬畏。
听着人家父亲的道谢,唐安暗笑着点点头,接下去可就不是她的主场了。
“好一个穆王世子,昔日听闻穆世子是满京城一霸,朕只当是少年郎纵情率性。
不想竟敢当朕之面对朕尊为真人的道长不敬,可是对朕心存不满?这是何等的胆大包天!”
皇帝呵斥着,似怒极拍案。
穆炎脑海混混沌沌,如同魂飞天外,其耻大辱却也铭记在心中,再听到那严苛的训斥声,他眼睛通红的望去。
皇帝也怒了,一把抄起桌上金樽就打去,正砸在穆炎额头上。
“可是对朕有怨怼之心?”
穆炎到底还有一分理智,虽然岌岌可危,所以在父亲用力一按下,他顺势扣下额头。
“不敢!”
“朕看你是敢得很,此番庆贺真人乔迁之喜,我大乾得以供奉真仙,护佑国泰民安,是朕之大幸,是天下万万百姓之大幸!
何曾轮得到你这小小臣子前来挑衅?可是不将朕脸面放在眼中,不将黎明百姓放在眼中?
你又算得了个什么东西?!”
这几句话已是严酷之极,穆王脸色大变,满脸惊惶的磕头。
如此重言,拖下去斩了也算事出有名!
“陛下恕罪!”穆王这一派系的臣子出席跪倒在地求情。
而眼见陛下霆震震怒,在场的臣子也都来求平息怒火。
“陛下息怒。”
清清淡淡的声音压下场上的喧哗,皇帝脸上的怒火快速散去。
“不能拂了真人的兴致,更是乔迁大喜,岂能跟这么些个登不上台面的人计较。”
皇帝朗声说道,看也不看穆王和穆世子的面无人色。
唐安笑而不语。
借她之名敲打日益煊赫的穆王,借跋扈世子之因削了一把他父亲。
摊上这容易意气用事的不孝子是做父亲的穆王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