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岳走后,顾瑾又打算钻到床下睡觉,她如此做法的确是有些小心过度,但只要她一日没有吧登州死死地掌控在自己手中,她就一日不敢在床上安然入睡。
唉!她果然是没有安全感的,也许只有在这一点上她难得有了一点女儿家的柔弱,有时候若不是刻意去想,若不是每个月都要来一次的天葵,她都已经快要忘记自己是个女子了。
顾瑾才想到天葵,哪知她的小肚子就开始有些坠痛了,其实刚才她就有些不适,所以她才会一个劲的喝热茶的。
此时这种疼痛更甚了,隐隐的下面还有热流涌出,顾瑾心道不妙,谁知道这个月的天葵竟然提前来了。
顾瑾往床底下钻的动作顿住了,到底是冬季,床下铺的再厚,难免也会着凉,她已经许久没有因为天葵到来而腹痛了,今天会这么疼,怕也是着凉了。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看到顾瑾动作顿住,眉头也皱起起来,手还捂着肚子,刘宝连忙紧张的问道。
“哦,没事,就是有些胃肠不适,这天气实在太冷了,许是着了凉。”顾瑾说道。
顾瑾说着,便把刘宝安排出去给自己煮姜茶,而徐卿也被顾瑾找了个理由打发出去了,直到屋里只有顾瑾一人,顾瑾这才从床的暗格里翻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月事袋,穿戴上后又把沾染上血的亵裤放在火盆里烧了。
亵裤她准备了很多,就是为了这种时候换的,这种染血的亵裤她从来不敢洗,只要露出些许马脚,引来的可能就是塌天大祸。
也正是因为顾瑾的小心,她身边从来不敢留人伺候,便是刘宝也被她安排了别的事,从洗衣服到收拾屋子,她都是亲力亲为的。
至于徐卿...
顾瑾笑了,别看徐卿娶过亲生过子,但他和很多男人一样,对于女子的事都是半懂不懂的,顾瑾试探的和他聊过天,这才发现徐卿竟然连女人月事要流血这件事都不知道。
这事说起来可能没人会信,但徐家是行伍之家,满门男子皆是武将。徐卿自幼便随父亲久居在军营,每日里只与男人厮混,为了方便,身边也只有小厮伺候,连个丫鬟都没有。
后来徐卿娶了妻子,他也只知道月事是不能同房的,但为什么不能同房他却不明白,再之后他家被抄了,妻子也死了,只剩下一个儿子相依为命,他心死如灰,对于女人也再不理会。
正是因为顾瑾的小心,刘宝的忙碌,徐卿的懵懂,顾瑾才半点马脚也没露出来,只是期间她到底还是吃了一些苦头,其中内情也不必细细言说了。
顾瑾这边虽是身体不适,但公事上她却不敢有稍许懈怠。
除了忙于公务以外,顾瑾抽空又给冯魁写了一封信,她让冯魁帮忙把苏圆调到登州卫做副将,这件事对于冯魁来说是件小事,冯魁其实只要吩咐一声,下面的人就能办好了。
苏半城有两个儿子,长子苏方,次子苏圆。
长子是正室所生,而次子则是一个不得宠的妾室所出,对于这个次子,苏半城一直都是极其忽视的,苏圆从军入伍,也是凭借自己做了一个武将。
辛岳的担心不无道理,她在登州的确还没站稳脚跟,凭着自己的能力想要从苏家救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若是苏圆帮忙,这件事就容易多了。
顾瑾相信,苏圆肯定是愿意帮忙的,之后想要收拾苏家其实也要落在苏圆的身上,这步棋她早就想好了,只是现在需要提前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