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陆怀舒也不会不知道。
“我还以为世伯是不知道的。”陆怀舒不怒反笑:“原来是担心会重蹈覆辙啊。”
这下子换成裴丞惊讶了:“你知道?”
“父亲,怀舒她自然是知道的。”裴瑜皱了皱眉。
“陆将军既然知道,想必便不用我多说了?”裴丞瞪了眼自己家胳膊肘儿往外拐的儿子。
“我是知道,可我也知道,那样的事情只会有一桩,断不会在发生第二件。”陆怀舒耸了一下肩:“世伯既然知道,就该明白当初那件事情是机缘巧合才会落到了最后的那般境地去。如今形式不同,自然不会再次发生。”
“你怎么保证不会再次发生?”裴丞不信:“难道我叫你现在辞去身上的职位,你便肯吗?”
陆怀舒当然不肯。
“父亲!”裴瑜不想裴丞如此为难陆怀舒。
“你闭嘴!”裴丞再度瞪他。
这儿子真是白养了!
“我不会。”
“既然陆将军不肯,却要我怎么相信你?”裴丞冷哼,觉得陆怀舒很没有诚意。
“我不可能安居内宅,要我想一个寻常的妇人一样,办不到。”陆怀舒不会为了裴瑜将自己都遗失掉,那就不是她了:“可是叫裴瑜为了我一直妥协,我也舍不得。”
陆怀舒想要两者皆要。
“鱼,与熊掌是不可兼得的。”裴夫人之间的一些话没有听懂,但也猜出来个七七八八,此刻皱着眉,听出陆怀舒的弦外之音,提醒她:“这世间不如意者,十之**。”
陆怀舒看了眼裴瑜,见他目光专注,几乎是不错眼的看着她,便笑了笑。
“不如意,只不过是不相信自己能办得到,甚至是不愿意为此费心费力罢了。我相信裴瑜,裴瑜自然也信我。前路艰险,我却不会放手。”
陆怀舒不会相信裴瑜会放开她的手,而之所以没有告诉她来见父母,只不过是想要解决掉自己父母的事情,不叫他们有后顾之忧。
以他的立场去说这样的话比她出面要好得多,陆怀舒都知道。
但是她也会舍不得裴瑜单独承担来自于父母的压力。
所以在得知裴瑜来了平昌郡公府上之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裴瑜要避开她先将自己的父母说通。
“您担心的事情我心里大致有数。有些事情我说不好,但我会在其中求一个平衡,不会因此而忽略了他。”陆怀舒软下声音,目光诚恳。
“我会护好他,更不会叫那些事情再度重演。”
陆怀舒笑了笑,看了眼裴瑜,陡然笑道:“您可能还不知道吧,那个时候她其实,是想要送走他的。”
那是前几天她做过的梦。
从第一次梦见他开始,这两年来陆怀舒会断断续续的梦见前一世的那些事情。
可能是因为有了猜测,她慢慢的总会找出答案来,所以瞒不瞒着仿佛也都是一样的,她一点一点的都能记起来。
裴瑜是从前她喜欢过的人,朦朦胧胧的,都有了印象。
裴瑜自己也猜到了。
但是那个梦,陆怀舒还没有和裴瑜说起过。
“什么时候?”裴丞和裴瑜不约而同的问出口,就都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