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这碗鸡汤,陈询感觉腹中暖洋洋的,脸上身上渗出了汗水,明明没有吃什么东西,腹中的饥饿感却消退了许多。
沈思危也喝完了,把碗筷放在池子里,顺便把陈询手里的碗也接过来一起洗。
陈询当然不肯,沈思危笑道:“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还是就让我来吧,你以后机会多得是。”
沈老头不发一语,只是嗤笑一声,扔下手里的抹布走出厨房。
陈询尬在原地,装模作样在厨房找事情做。
“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沈思危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老爹,点了一根烟说道。
陈询也坐在一旁,本来觉得气氛尴尬想早一点告辞的,但一想自己刚刚吃完饭就跑路似乎有点不地道,于是准备坐一小会儿再走。
沈老头瞥了沈思危一眼,并不回答。
沈思危说道:“您不是一直抱怨现在肯吃苦的年轻人太少吗?现在有年轻人愿意学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您又不肯教,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北派晋氏这一脉‘形意拳’断了传承?”
“想学的人多的是,我还怕传不下去?”沈老头指着陈询说道:“你问问这小子,我愿意教的话,他愿不愿意学?”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去了?
陈询想了想,还真不愿意学,一来现在练习“广播体操”出了问题,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二来嘛……学来有什么用呢?还功夫再高也就是一枪的事情。
沈老头练了五十年,既不会轻功也没有真气,除了身体比普通老人家强健一些,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牛逼的地方……不过这话肯定不能说出口,毕竟现在有求于人家——沈老头看着就不是一个心眼大的人。
“既然您愿意教这位陈询同学,为什么就不愿意教李家的那位呢?”
“跟你混在一起的官商二代,能有几个好东西?”沈老头冷冷的说。
陈询心里默默叹气:老沈,这话就属于人身攻击了啊,不应该,着实不应该!
沈思危面不改色,笑道:“您都不愿意见他一面,就这么对一个人的品性下了定论,是不是过于武断了?”
“不用说了,我是不会答应的。”
“就当是帮帮我。”沈思危叹了口气,“这么些年我没求过您老人家什么事情,这次真的对我很重要,李岳即将调任江南省担任……”
“我对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感兴趣,你不用再说了。”沈老头听都不愿意听,竟然直接起身离开。
沈思危涵养再好,也终究是忍不住变了脸色,气急而笑:“父子一场,真的要到这个地步吗?”
沈老头走到了楼梯口,回过头想对他说什么,但看到一旁正在装透明人的陈询,还是转身上楼,“滚滚滚,都给我滚蛋,看到就烦。”
陈询如释重负,有些热闹实在不适合近距离看,于是赶紧换鞋出门。
沈思危也跟着后面走出来,点了一根烟,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陈询,“陈询同学……”
“沈先生有事情?”陈询脚步一顿,转身看着沈思危。
吐了一口烟圈,沈思危笑道:“老头子给你熬药膳补充气血,应该是想教你一些形意拳方面的东西……好好练,老头子这么多年来一共就收了三名弟子,加上你就是第四个。”
说着,敲了敲劳斯莱斯黑色的车窗玻璃,车门打开,下来一名身穿黑色西服、体态壮实的司机。
沈思危从司机手里接过一个暗棕色的名片盒,抽出一张名片递给陈询,继续说道:“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沈某人在江宁市还算有几分薄面。”
虽然感觉这人有些莫名其妙,但陈询还是很有礼貌的接下了名片——沈思危应该是想岔了,自己一共和沈老头都没见过几次面,来“嘉裕小区”也仅仅只是为了治病,从来没说学功夫的事情,而且自己也完全没有学功夫的想法。
“这就成了自己人?还是说有其他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