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刚因为放了折春花不痛快着呢,乍然又看见这样的目光,韩青禹的脾气也上来了,不好直接发作,只能眼不见为净……
医务组这边一阵惊慌:“他在干嘛?!”
视线中,韩青禹伸脚抵了上去,稍微用力,把折秋泓踢翻了个面,脸朝下。
然后弯腰重新拎起来,继续往前走。
医务组:“……”
好不容易,人跨过了土围墙。把折秋泓递给锈妹的时候,韩青禹说:“记住你说的,救不活,我杀你。”
刚赶过来的医务组:“……”
绳索终于解开了,折秋泓站起来时脸上几道灰,用袖子摸了一下,满脸灰。她伸手摘了头发上的草叶,又左右手互相揉了揉手腕。
旁边一圈,“折医生。”“折老师,老师你给我讲过课。”“……”
折秋泓匆忙捋了一把头发转过去,回欠一下身,说:“你们好。那个,还是先带我去看伤员吧……不用看他,他没事的。”
韩青禹在她的说话声中缓缓倒下去。
“他…没事的,不着急救。”折秋泓平淡说。
…………
韩青禹在酒精对伤口的刺痛中醒来,睁开眼睛。
已经重新穿上白大褂的折秋泓戴着口罩,只剩那双总是直接或说直白的眼睛露在外面,正在替他处理伤口。
锈妹和瘟鸡站在一旁。
“我昏迷了多久?”韩青禹脑子还有些沉。
“差不多一个小时。”温继飞说。
原来才一个小时,还以为很久呢,韩青禹尝试动弹了一下,浑身疼,问:“堂堂和吴恤怎么样了?”
“堂堂已经醒了。”铁甲犹豫一下,“吴恤,吴恤还没醒,折医生说他不用救。”
不用救?!韩青禹低头看向折秋泓,眼睛杀气绽出来。
折秋泓反看他一眼,平静说:“是不用救。”
“……”韩青禹心说怎么可能?
“他的伤口,自己慢慢在生长。不死的话,给他时间就好了。”折秋泓顺手指了一下自己心口,意思包括吴恤心口的伤口,也自己在长。
“真的在长,很慢,但是在修复生长,她教我看了。”努力压抑着激动,温继飞在旁补充了一句,又说:“我觉得这可能就是吴恤以前那样一路过来,能活下来的原因,他很难死,对吧?!”
“……”韩青禹脑子有点懵。
听他们这么说,这个生长的意思,似乎并不是一般伤口愈合的概念。
所以是说吴恤像壁虎或螃蟹那样,能断尾、断臂后自行生长吗?而且连心口都能长……韩青禹努力尝试理解,但是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