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青眸光生厉看着穆弈秋,“皇上,臣妾想问您为何要处死臣妾满门?”
穆弈秋神情厌冷,“此乃前朝之事,与你无关。你且退下去吧。”
“与臣妾无关?”晚青冷笑,“臣妾倒想问问皇上,何事是和臣妾有关的?”
穆弈秋:“你只需照顾好你腹中龙嗣,旁事轮不着你管!”
晚青沉默须臾,道:“皇上在乎臣妾腹中龙嗣?”她拔下自己发髻上的发簪,将尖利的那一头冲着自己的小腹,“那便请皇上给臣妾一个解释,不然这龙嗣,臣妾不要也罢!”
“皇后!你疯了!”穆弈秋咆哮道:“朕就是平日里太宠着你,太惯着你!才会让你恣肆成如今这般模样!朕告诉你,为人妇要有为人妇的本分,你父顾峥犯下的是株连九族的死罪,朕肯免了你的刑罚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了,你还要怎样?”
“给足了臣妾面子?”晚青反问,“皇上究竟是给足了臣妾面子,还是看臣妾腹中怀有帝裔所以不敢对臣妾动手?臣妾想问皇上一句,尚书大人所言家父犯下的滔天罪行,究竟是有怎样的铁证,能让皇上一夜之间便翻脸不认人?”
穆弈秋将自己面前的奏折丢给了晚青,“你自己看!”
晚青俯下身将那封奏折拾起,战战兢兢打开看着其上的内容。
原来并非是尚书一人状告顾峥,此番状告顾峥之人,足有十八位在前朝举足轻重的朝臣。
他们列举的证据充足,甚至有人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去揭发顾峥所行恶事。
在这些罪证面前,顾峥便是有百口也难辨。
晚青看罢,将奏折撕得粉碎,“皇上!这定是有人恶意构陷!臣妾不相信臣妾的父亲是这样的人!”
“你不信?”穆弈秋神色灰败摇头,“朕也不信朕的股肱之臣会背着朕做出这些事来,可顾峥却已经尽数认下了自己的罪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冲身旁的首领太监使了个眼色,首领太监捧着一摞厚厚的写满了字的宣纸走到晚青面前。
那宣纸上所述的皆是顾峥的罪行,而每一页下面,都有顾峥的签字画押。
他是自己认下了自己的罪行......
晚青知道,顾峥绝对不是会因为强刑而随便招供的人,更何况这件事不单关乎他的生死,还关乎到顾家满门的性命,他怎么会签字画押?
穆弈秋沉下声音,“他自己都认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晚青定下心思来,思忖须臾道:“皇上,这事儿说不通。若说父亲要谋逆,如今臣妾已经怀有身孕,他为何不等臣妾这一胎瓜熟蒂落,再去弑君夺政,如此一来岂不是名正言顺的多?”
穆弈秋说话的语气阴阳怪气,“你倒是替你父亲谋虑的周全。你仔细看看,顾峥要谋反的日子,正是你产期之后的一个月。他为的是什么,你告诉朕!”
“皇上,不可能,父亲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你......”
“朕不想再听你解释一句,也不想再听你说半句和你母家有关的话!”穆弈秋大手一挥,令道:“来人呐,将皇后押出去!”
话落,几名侍卫蜂拥而上,架起晚青的胳膊将她往殿外拖行。
‘轰隆’
殿外雷鸣声乍起,不一会,便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
昭都,已经很久没有下过这样大的暴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