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里针,最是伤人于无形。
顾舒然在纯妃面前念道的那些话,字字句句都没有提及晚青和穆弈秋,却声声落音都是在给纯妃提醒。
她是在提醒纯妃,她如今的处境就像是在亲王府的周芷兰一样。
只要她足够主动,穆弈秋一定抵挡不住她的诱惑。
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一旦她怀上了穆弈秋的子嗣,那么即便晚青是皇后,她也能落个皇贵妃的位份,稳居后宫,不至于后半生没着没落。
顾舒然如此挑拨,就是为了给安稳在后宫过日子的晚青找些事情做。
当日她送金钗的举动让自己如今过得日子艰难,所以她也要让晚青尝尝苦日子的滋味如何。
纯妃是典型的胸大无脑。
顾舒然这番话她琢磨了一路,回到宫就开始盘算起来。
越想,越觉得顾舒然说得有道理。
不但觉得有道理,她还迫切的想要付诸实践。
简直是将晚青当日交代她们‘安分守己’这四个字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宫中没有春/药那种脏东西,纯妃想要得到它却也不是难事。
那些出宫采办的内监只要得了好处,别说是春/药,就是炸药也能给你背回来。
三日后,纯妃得到了那包她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接下来,就是要筹谋该如何把药下给穆弈秋了。
再过两日是她的生辰,她想着虽然穆弈秋平日里不来她的寝宫,但是她的生辰他总不能也无动于衷吧?
毕竟自己这个四妃之首,是宫中仅次于晚青这个皇后的存在了。
于是她给了首领太监一笔不菲的报酬,让他在穆弈秋面前提及一下关于自己生辰的事儿。
这日,首领太监伺候穆弈秋批奏折的时候,在添茶之际问了一句,“皇上觉得今日这茶水可还可口?”
穆弈秋朱批在奏折上书写着,淡淡回了一句,“尚可。”
首领太监笑眯眯道:“这是纯妃娘娘精心替皇上备下的,是极难得的好茶,一整年里拢共就出这么一屉,可是宝贝。”
“很贵?”穆弈秋问。
首领太监连连点头,“那是了!价钱贵,心意也贵。”
“纯妃一月的月例银子有多少?”
“三百两。”
“哦,那下个月给她两百两就成了。”穆弈秋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并没有半分开玩笑的口吻在。
首领太监吓得打起了磕巴,“啊.....这这这,这是为何呐皇上?”
“她有闲钱做这些,说明自己的月例银子富裕。她既然用不到,那就拨去给能用到的人。往后每月给纯妃的那三百两银子缩减到两百两,多出来的那一百两,送去皇后宫中。”
有天理吗?
没天理呐!
首领太监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皇上,那......您如今让奴才去传这样的旨意,怕是有些不合适吧......明日是纯妃娘娘的生辰,生辰之际听见这样的旨意,只怕会伤了纯妃娘娘的心。”
“哦?这样......”穆弈秋思忖了须臾,道:“那你就后天去,总归早晚要告诉她,她能高兴一日是一日吧。”
“那明日纯妃娘娘生辰,皇上可要去探望她?您已经许久没有去过纯妃娘娘宫中了,这是......”
“她过生日又不是朕过生日,她又不是朕生出来的,朕去探望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