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曼为陈一闻科目期末终评的事情操着心,实际他一点也不慌,只要分析陈一闻这个学期的出勤记录就知道,他现在柿子专挑软的捏,只有不点名的老师的课,他才会翘,而像是吕恕弘这种记仇的教授,他是每堂课都必乖乖巧巧在坐。
另外,哪怕是个别缺课,因为和班长赵嘉佳的关系,所以每次出勤表上,赵嘉佳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他名字给勾上。
陈一闻毕竟有前世的基础,虽然这个时空里很多东西是新颖的,但学力还在,闲时看看书,学一些新的东西,倒也让人觉得充实。
经过一个学期以来有计划的看书复习,陈一闻专业课的基础上开始慢慢的砌了些底子,要知道一个学期不看书最后一周来突击最后考个不错分数的人大有人在,更何况他还制定了一套系统性的方案。
而和班上成绩好的搞好关系也大有帮助,陈一闻就给众人借来了赵嘉佳的笔记,在寝室集中统一进行补习,以应对大学硬性的淘汰指标,艺术队那边努力拍好是一方面,但这不代表就能高枕无忧。
自知道这个时空的大学淘汰率高得惊人,又蓦然发现好像他们619寝室都极其危险,就像是温水煮青蛙,每天沉在浑浑噩噩的环境中,觉得大学生活不外乎就是吃了玩,玩了吃,没钱就找家里伸手要,未来这种东西看不清楚,遥远得很。可能有朝一日忽然发现自己毕不了业,也没个技能和文凭闯社会,一下子要丢出去面临独自成长成人的压力了,可能会把人打个措手不及。
能够在艺术队出成绩当然好,专业课打铁也要自身硬,那么大学才可能善始善终,陈一闻没什么大的野心,只想过好眼下的生活,也尽量让身边的人别有朝一日悔不当初。
陈一闻在寝室,反手把门关上,然后将自己的资料摆在了正中间的公共长桌桌面上,卓俊刘昱胡利京三人看到的就是陈一闻整理出来的树状图,全是《工程项目管理》这一门的知识结构点,刚刚穿越时他被这一科厚厚的书本直接打懵了,不过在很快调整过后陈一闻就拿丰富的经验对这一门课开刀,任何一个看上去复杂的系统都可以手术刀一样分解开来剖析不同体系,以形成一个全貌的概念,然后理解并最终参透。
摆在室友面前的就是陈一闻一个学期的成果。三人面面相觑,看到树状图画出来的那些线路,那些写得干净且规整的手书,他们顿时有一种被人砸了一本秘笈在面前的感觉。
特别是结合班长赵嘉佳的笔记,老师划出来的重点,陈一闻直接在树形图上面的知识点上做出了框画,要是他们想真正弥补自己的专业课,那便按照陈一闻的树形图去参考了解,如果时间上来不及,想突击一把不至于挂科,那么便可以按照陈一闻树形图上重点标识去记忆看书,总之丰俭由人。
几个人震惊的同时,又想要献上膝盖。
若是平时,肯定也有成绩好的学生自有一套学习方法,但他们是不会想去问的,偏偏这种方法从陈一闻这边给出来的时候,说服力和动员力就变得异常强大。他们也知道陈一闻是不想他们挂科影响未来,所以谁都没有说出口,但底下相当的配合。
一个寝室都进入复习的状态中。陈一闻虽然要求他们白天不要去艺术团了,但几个人在期末复习的当口,竟然还对拍片念念不忘。白天和中午吃过饭看书冲刺一阵过后,临近下午三人都会根据拍摄的预期进度,去工作室拍自己的戏份,或者进行一些剪辑配音特效的加工。
陈一闻发了红包之后,大家突然对拍片这件事又有了另一种认知,感觉就像是在进行一件事业一样。大学可以做很多东西,可以报各种各样的社团,去体会那些不同的运动,兴趣爱好,也是一个微型的小社会实验,每个人在体会不同的群体和事务的时候,也在寻找和修正自己人生未来所喜欢的事物,去尝鲜感兴趣的事物和方向。
这个时期总体还是迷茫的,对未来是模糊不确定的。心底总是没那么踏实,有的人在空虚之下浑浑噩噩,有的人拼命学东西做事情填满这种空虚。就形成了大学里形形色色的各种人群。
而对于参与了陈一闻工作室的众人来说,好像心里面找到了一块比较踏实的平台。有一种他们终于“在做一件事”的认知。
拍片,目标是参加四月份的全国大学生电影节竞赛单元的国赛,现在不仅仅是他们,各个大学都在做这种事,强手如云,就像是置身于一种百舸争流的情形之中。
虽然校园很宁静,像是没有什么打扰,每天都能在偌大寂静的校园里听到蝉鸣鸟叫,林叶娑娑之声。但是竞争就在这之上进行着,在无声无息的展开。
让人有一种紧迫感,有背心毛毛汗轻轻泌出的竞争意识。
而跳出来在更大的世界里,每一天芸芸众生为生存或更好的生活所进行的奋争,也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