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颗荒树、杂草之中,依靠绳索和几张破布、塑料口袋搭建的棚子前,小堆篝火燃烧,一根削尖的木棍斜斜插在地上,一尾鲤鱼正串在上面被火焰灼烤。
香味弥漫。
不远,‘九爷’叼着一条鱼,艰难的从水潭那边一点一点的拖过来,“累死朕了,累死朕了!”不时发啼叫。
棚内,几条破旧的毛巾铺陈在干草上,说是干草,一天前下了场小雨,雨水落进来,渗湿了泥土,毛巾、干草也都是湿漉漉的。
夏亦坐在那里,脚边堆了几个空盒,看着烧烤的鱼,眼眶、头顶隐隐作痛着,这几天一直靠着吃止痛片、消炎药来减轻痛楚,意识才勉强聚集起来。
就算两次强化身体,甚至吸收了整颗红石,血肉毕竟还是血肉,那种高强度的爆炸之中,人没被冲击波震碎内脏,撕破骨头皮肉,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而且,方天画戟、青龙刀、倭刀、还有那把带有锯齿的链刀也都在爆炸里摧毁了。
“好在都不是原本的兵器,回去再让路明非打造吧…..只是现在这个模样,回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夏亦叹了一口气,忍受着疼痛,伸手翻了一下木棍上的烤鱼。
那边啄食生鱼的九爷,忽然抬起头,飞起来站到树梢上,枝叶摇晃里,它看着水潭那边叫了起来。
“饭来了!饭来了!”
树枝唰的摇晃,又飞了下来,夏亦抬起头,那边一个小男孩抱着饭盒跌跌撞撞的跑来。
将盛满饭菜的盒子双手递了上去。
大大的双眼看着面前光头上斑驳烧痕的夏亦,叫了声:“欧吉桑,这是给你的,妈妈不知道喔。”
期初,夏亦过来只是想让唯一认识的小男孩,帮忙弄一些药来压制伤势,但接连几天,男孩都会悄悄的拿一些饭菜出来给他。
言语不通下,夏亦示意了几次,没有什么效果,只得仍由这个男孩了。
俩人也没什么交集,也说不上什么话。
上原真悟有时会看着夏亦和乌鸦吃饭,在一旁叽里咕噜的说些他们听不懂的话。
“.…..隔壁般的一个经常欺负我。”
“爸爸…..找了另外一个女人,不要我和妈妈了。”
“.……上次以为会合好,但是他们最后还是离婚了,外面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我都见过一次,没有妈妈好看。”
“同学们…..还都背后嘲笑我没有爸爸…..”
大抵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抱怨,或许也是因为夏亦听不懂的关系,他才敢在一个成人面前这样说出来,有时候,真悟也会去看藏在干草下的那柄布都御魂,就算在电视上见过使刀的武士,但也从没见过这么长的兵器。
“这是欧吉桑的武器吗?欧吉桑难道是流浪的武士?!”
他拖出一截刀柄,问道的时候,见到夏亦点头,兴奋的握起小拳头,瞪大眼睛看着刀柄,又看了看那边的男人。
张大了嘴。
“斯锅衣!难怪欧吉桑会这么严重的伤…..”真悟站起身,做着从电视上学来的武士动作,躬身:“.…..真悟会为欧吉桑保守秘密的!”
颇为纯真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