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守哥儿这次的经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只要咱们家人都平平安安的,不管出了什么事,大家齐心协力,都一定能渡过难关。”
秦二爷长长叹了口气。
平日只觉妻子温婉,持家一道,竟然不知道妻子竟然还这般豁达通透。
想着妻子便是当年母亲替他相看的,母亲曾说过,他是武将,注定将来和妻子聚少离多,所以一定要娶个温柔的,却又不能太过柔弱没主见的亦不能太过要强的,太过柔弱,他常年不在家难免会心生怨怼,太过要强,难免东想西想,家宅不宁。
时间证明了母亲说的果然没错。
他常年不在家,妻子教养孩子,孝敬公婆,他做不到的,妻子都替他做到了。
就像这次母亲最初既然不看好封逸,必定有其理由。
是他小人之心了。
“你说的对。母亲确实睿智,保宁也确实聪慧异常。以后让咱们的女儿多和保宁走动。保宁和金公子……即是保宁喜欢的,母亲提起来也赞不绝口,那位金公子定然不俗,我让守哥儿多同他走动走动。
若宁的亲事,或许将来还要仰仗保宁呢。
明天书宁出嫁,大哥不在,我便用长辈的身份送她出门。
本该海宁背她出院子的,可海哥儿不愿,让守哥儿去背吧,终究兄妹一场,也算是全了最后的情份。”
秦二夫人点点头。
海宁那孩子本就耿直,喜欢便是喜欢,不喜便是不喜,都露在脸上。
秦书宁所为也确实不讨喜。
想着那一院的嫁妆,秦二夫人就头大,于是顺口低估了几句。
秦二爷听完又是一声叹息。“母亲都默许了,咱们也只当没看见吧。甭管丢人还是风光了,反正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咱们和她便没什么关系了。”
“保宁也是这么劝我的。可我这心里……那孩子终究姓秦,骨子里留着秦家的血。咱们秦家的孩子都听话懂事,便是海哥儿顽劣了些,可本性也不坏,没一个像她那样的。也不知道她那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以前大嫂在时,最喜欢的便是她,想来她那性子只投大嫂喜欢吧。”
秦二爷隐约也知道一些。他是个男人,自然不会理会这种闲言碎语。可有句话说说的也有道理,无风不起浪。母亲曾经提起过,说保宁自幼不得其母欢心,所以才养成这幅少年老成的样子。进了松溪堂后,才渐渐变得开朗了些。
保宁性子那么好的姑娘,都不得其母欢心。
一个所有人都喜欢的人,偏偏只一个人不喜欢。那绝不是保宁的错。
对于长嫂,秦二爷不愿背后道其是非。不过这些年他回家次数不多,每次见到她,她都一幅倨傲的神情。
秦二爷对其印象着实一般,因着兄长喜欢。
他才对她毕恭毕敬。
或许便是秦家上下都容忍她,以至她越发的不知天高地厚,最终做下错事,被遣回娘家吧。
秦二爷想到妻子不止一次说起长嫂明目张胆的欺负她。他每次都敷衍了事,只说那是长嫂,长嫂如母,妻子该尊之敬之。
这么多年,妻子受了多少委屈?“夫人,这些年难为你了。大嫂总与你为难,我却从未帮过你……反而觉得你小家子气,总计较一些枝枝末末的东西……”秦二爷冷不防的提起此事,秦二夫人神情微怔,眼睛瞬间红了。
“我不委屈,只要二爷有这句话,我便不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