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一只手托着相琛的手背,另一只手给他把脉。
指腹上带着一层薄茧,放在相琛柔嫩的肌肤上,温凉的温度接触到皮肤,微微泛起痒意。
相琛克制想要抽回手的冲动。
马车内的气氛有些安静,相琛莫名感觉到不自在。
没话找话道:“从未听闻过摄政王会医。”
心里觉得这把脉的时候未免太长了些。
相琛心里给出解释,可能是摄政王对医术只是略懂,并不精通。
寓言微微勾起唇角,“未结识先皇前,臣便是一位平平无奇的赤脚大夫。”
“……原来如此。”相琛无话可说了。
手腕上另一个人的温度存在感很强烈,向来不与人亲近的相琛格外不习惯。
即将到了他忍耐度的临界点时,寓言收回手,将时间掐得分毫不差。
寓言极为顺手地将相琛的衣袖放下,又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陛下的胃是老毛病了,臣去山上寻几株草药,一会儿回来给陛下熬药。”
比起不知道根底的太医,相琛决定相信寓言,他摸了一下手腕,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那多谢摄政王了。”
“唤臣皇叔吧。”寓言抬眸,眼神温柔。
相琛愣了愣。
“不愿意吗?”寓言凝望着他,视线似一张柔软细密的网,锁着他的脸,“陛下小时候是这么叫的。”
寓言做摄政王那年是二十岁,那时相琛才六岁,总是乖巧地叫他皇叔。
相琛想起过往那些画面。
还是小孩子的自己在摄政王面前格外乖巧,会声音软乎乎地唤他皇叔,甚至还被他抱过。
看着他这张好像不会变老的脸。
相琛不知为何有些不自在,可想起了什么,他将唇角微微弯起一丝平和的弧度,少年嗓音清朗,“皇叔。”
他被魏姿养到身下后,就和先皇,摄政王的交集少了,几乎都没怎么见过面。
如今既然能利用以前的交情,为何不呢?
寓言微笑了下,从马车上下来了。
一刻钟后,小光端过来一盘烤肉和一碗浓汤进来。
他将折叠的桌案放到马车中间,将食物放上去。
那盘烤肉散发着浓郁的香味,没有放很多调料,从色泽看上去要比平时吃的烤肉清淡许多,肉质鲜嫩。
而那碗汤是颜色浓白的,鲜香的气味飘散而出,同样也是清淡的。
小光在相琛对面跪坐下,把勺子双手奉上,“陛下,这些都是摄政王做的,让奴才给您送过来。”
相琛稍有些意外,“皇叔?”
小光因为这个称呼愣了一下,他从来没有听陛下叫太后一声母后。
“是,摄政王离开时,将这些放到火上,告知奴才时间够了,就给陛下端过来。”
相琛接过勺子,舀了一勺汤喝了口,味道鲜美而不腻,比皇宫做得还要美味。
他若有所思,心里盘算着其他的。
摄政王如今对他的态度很友好,或许找他合作,并不是一件冒险的事。
用过餐后,曹维过来禀报,说今晚车队在这里休息,不赶路了,之前都只是稍作休息。
小光面露喜色,“太好了,陛下今天晚上好好休息,这几日,奴才就担心陛下的身子受不住。”
用过餐后,相琛的脸色看上去好多了,面色虽依旧苍白,可眉眼恢复了几分光彩,他“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