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过去将草药摘了,“回去吧。”
相琛想着先服用一些止疼的草药止痛,免得自己承受不住了,耽误行程。
这个队伍中没有一个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自己若是拖后腿,难免会被他们更看低了去。
尤其是魏方尧也在队伍中,说不准会用这件事做把柄。
所以相琛是连一丝一毫的脆弱都不敢表露出来。
回到队伍,其他侍卫带着猎物去火堆那里。
从山上下来,相琛苍白的小脸几乎透明,脚步虚浮,额角沁出几滴冷汗。
寓言让他先上马车。
最后寓言和曹维站在马车旁。
曹维对摄政王很恭敬,虽然这摄政王不显山露水,可他和魏姿对峙中从未落过下风。
如今执掌帝王大权的魏姿,想将摄政王表面的势力收拢都做不到。
意味着摄政王表露出来的势力只是冰山一角,而他未表露的,深不可测。
“王爷,接下来是要……”曹维试探地问道。
寓言知他顾虑,善解人意道:“曹监守不必困扰,本王离开京城的消息已经让人送到了太后那里,接下来,本王和你们一同前往淮安。”
“这……”曹维犹豫不决,觉得是不是要再单独把这件事禀报给魏姿。
寓言:“曹监守也不必将见过本王的事太过放在心上,本王独自去淮安游玩儿也是玩儿,与你们一同,也只是顺路而已。”
他这一席话,让曹维放宽心。
“那下官便不特意吩咐侍卫招待王爷了。”
“没事,曹监守去忙吧。”
曹维点了点头,也离开了。
寓言侧头,微笑看着他离开,橘红色的火光照映着他那双清润如玉的眼眸。
相琛听着外面的声音消失不见,掀开轿帘,脸凑到窄小的窗户那儿,“王爷要去淮安,是真的与太后说过了?免得之后她责怪曹监守知情不报。”
寓言微微一笑,掀开轿帘上了马车,语气总是轻言细语,说出的话却总带着不动声色的狂妄,“本王要离开,这方天地都管不住我,何况一个魏姿?”
这是寓言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地表露对魏姿的不以为意。
相琛没说话。
之后太医也来了,不过还未见到相琛,就被寓言给打发走了。
相琛眼神不解,“摄政王这是何意?”
他的身体状况依旧很差,不过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再差下去,难受,但还能忍。
寓言看着相琛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微微叹息一声,凑近相琛,在他面前半蹲下,朝他伸出一只手。
手心朝上,修长又莹白,骨节匀称精致,漂亮得宛如艺术品一般。
这位摄政王,明明随意至极,却给人一种精致到连发丝都迷人的感觉。
“陛下,臣也会医。”
相琛微微一愣。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摄政王在他面前自称臣,估计也是他第一次将自己称为臣。
相琛仔细想想,不管是在先皇面前,还是在魏姿面前。
他都未如此自称过。
相琛不懂他这一句话表露的意思,抿了下唇角,将手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