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只得受着。
若他知晓王玄回府后不但没怨怪过他这个陛下,还苦口婆心地劝自己夫人莫要惹事,不知他心中作何感想。
南晋帝向来很听母后的话。
之前太后之所以没明着劝他,也是有意让他出出气的。
这些天想必他已经冷静不少,所以才趁机劝他的。
皇帝也是要面子的嘛,偶尔发发脾气也没什么不可以,但原则性的错误不能犯。
这是太后的底线。
皇帝明显听进去了。
太后便也不多说,遂挥挥手,打发儿子离开。
南晋帝走后,红姑才悄然上前,“主子,您这样会不会太急了些,陛下怕是不高兴了。”
“他不高兴归不高兴,想明白了就好了。”太后不以为意道。
红姑道:“可老奴担心,陛下他不会轻易在这件事上松口。”
“这倒由不得他了。”太后笑道,说罢笃定地看着红姑:“你信不信,他这会儿肯定去芳华阁了。”
“这个,老奴当然是信的。可那位娘娘,她会愿意吗?”红姑有些怀疑地道。
太后若有所思道:“想必是愿意的,且她很可能早就知道骆丫头的身世了。”
“这不,不能吧?”红姑吃了一惊。
太后道:“如果不是这样,你以为,她会让骆丫头来哀家的隆庆宫吗?”
红姑顿时恍然,“所以,她是想借主子您的力,为自己儿子谋一个光鲜的未来。”
“可以这么说。”太后道。
红姑惊愣道:“那主子您…”
太后看着她,哂然一笑,“只能说,她眼光好,押对了宝。”
红姑:……
太后深深地叹息一声,尔后忽然问道:“红姑,你可知,她那病症,是如何得的?”
红姑摇头。
太后又叹息了一声,默了片才刻才道:“是皇后,皇后下的毒。”
突然听到这桩隐秘,红姑简直惊掉了下巴。
“这事儿…哀家知道,皇帝知道,楚帷安自己也知道,现在…知道的人中,又多了一个你。”太后道。
红姑惊惧地看着太后,“主子您…”
“别怕。”太后笑道:“有哀家在,没人敢为难你。”
红姑惊魂未定,怔怔地看着太后。
太后又是一叹,“终归,是我们对不住她…所以这些年来,哀家别的人都可以不管,唯独不能不护着她,也愿意纵着皇帝宠着她…”
“更甚至,想要弥补这份亏欠,才想着要把韵壹许给睿儿,以确保将来他们母子俩能平安顺遂。”
红姑静静地听着,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脸色顿时变了,“主子,您难道忘了,关于骆氏女的那则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