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有悲壮的故事都是一样的,如果一直向前寻找拼命的理由,只是因为有非要保护不可的人在。
想到这,江晓俞感到内心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仿佛自我已经和环境融为一体,空气中所有细微的变化,都清晰的展现在眼前。
南窗风起,夏末花落。
这个季节,风从东南吹来,气流中还带着海风的波澜,风暴的余威被平原梳理成温婉的线条,又在穿越钢筋水泥的森林时拖拽出焦急的弧线。风穿过眼前的楼顶,被党哥身上的火焰加热后冲天而起,带动着四周的空气都往两个人身上涌。
风从他们身上滑过,江晓俞终于看见了那些微小的漩涡与乱流,就在石板面具的边缘上。
“右眉骨!面具边上!接缝里!”江晓俞大声喊了出来。
党哥身上的烈焰一阵爆燃,回身一肘压制住了对方,作为亲手开辟了新时代的一员,他当然也有更多非要保护不可的人在。
燃烧着的手刀直接贯入面具和鳞片的接缝里,准确的划过头皮深处,向下穿透脊髓。烈焰仿佛在沿着黑色的脊背奔跑,伸着黑色骨刺的脊椎骨一块接一块的在手刀下崩裂,黑色的血浆在他背后喷出,像一道帷幕。
神经系统被完全破坏,龙化的身躯瘫软在地,趴在了自己的血浆之中。面具脱落,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让执行局的人来打扫战场,快!”说完这句话,党哥捂着后腰躺在地上,暂时闭上了双眼。喘着粗气的同时,身体也恢复到了平常的状态,一种相当不雅观的状态……
江晓俞发完信息抬起头来,却看见江毛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背包里跑出来了。翘起鼻尖四处嗅探,以一种和当前场景极其不和谐的姿态,向一滩黑血的地方蠕动过去。
想拦已经来不及了,他起先是觉得沾上了脏东西很麻烦回去要洗澡,转而一想难道江毛毛是想要喝这个血么?心里一阵发凉……
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江毛毛蠕动过去之后,居然张开嘴把石板面具的碎片给吞下去了……
更意外的是,打了个饱嗝之后,江毛毛居然也变身了!
头顶长出了一只独角,短短的像一只大号的田螺。屁股后头钻出一条尾巴,上面包裹着细密的鳞片。从头上的独角到尾巴尖儿,也冒出了一溜小鼓包,一个挨着一个的。简直像是从低龄少儿动画片里走出来的,看得江晓俞直皱眉头。
这时候江毛毛回过头来,正咧嘴傻笑,一脸的心满意足,仿佛他才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
不过,小东西确实是越长越别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