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哥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月色正撩人,他忽然想起了不少的故人,觉得自己莫名的委屈,抄起酒瓶子就吹了一口,眼角隐约一滴泪,一使劲又缩回去了。
“蒙,在国学文化里,就是一种阻碍,所谓启蒙、童蒙、蒙在鼓里,都是一样的。比如矇昧这个词,指的就是一种心智上的阻碍,就是你现在这样。”
“萌妹……”江晓俞若有所思。
看江晓俞仿佛是在思考,党哥心里稍微舒服了点,接着说:“这本书,就是要开你的蒙,不管用什么方法,它能给你开一扇窗,让你看清外面这个世界的究竟真实模样。”
党哥又看了一眼江晓俞:“让你现在马上明白也难为你了,我再给你举个例子。”党哥自斟了一杯,酒杯拿在手里说:“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终其一生,眼前都像蒙着这么一块红布,启蒙、开蒙就是帮你把这挡眼的红布拿掉,这不就得见真相了么?”说美了,党哥自己还唱上了:“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
由于代沟的客观存在,这首歌江晓俞只在相声里听过两句,并未产生出太多共鸣,反而觉得党哥跟某位相声表演艺术家的形象产生了些许重叠。
看江晓俞还是似懂非懂,党哥接着说:“我再给你举一个最浅显的例子,一个普通人,就去外面大街上走,那就是普通的杨梅竹斜街。你要是开蒙了,你再出去,你就看街上满地是钱包,能理解一点了么?”
这下江晓俞算是懂了,心里这个美。
“但如何解读这本书,咱们先不急。既然结缘,必有结果,你只要知道肯定有个结果在前边等着你就行了。以后有机会我再从量子力学概率云和自由意志两个方面给你讲讲什么叫科学看因果,现在就算了,你还没明白我自己先气死了。”说完端起杯轻轻抿了一口,江晓俞赶紧又给满上了。
这一点党哥倒是满意——这孩子人傻心不傻。
江晓俞很想知道那个满地钱包的世界是怎么回事,所谓真实世界的本质,对他产生了莫大的诱惑:“那您再多给我讲讲呗。”
党哥歪头瞪了江晓俞一眼,干了杯中酒,“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显然是要开始长篇大论了。
“都能看见,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人类世界到如今,按进化论的观点已经繁衍了上百万年了,而只有最近的五千年是有历史的,那之前呢?这个问题有不少人都想过。”
党哥停了一下,确认江晓俞还在认真听着,又接着说:“所以,在漫长的几十上百万年间,你们都在干什么呢?躲在山洞里,围坐在篝火的旁边,害怕那些你们不懂的东西,还有黑夜里隐藏的危险。”
江晓俞似乎完全没体会到党哥所说“你们”的含义,只是沉浸在了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