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看病是要先挂号儿的。”
一个护士在走廊里,温和的说道。
“周亚军”斜着身子躺在走廊上,疼得直咬牙,慌慌忙忙的掏着自己身上的东西。
最后从上衣里侧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钱包,里面有一张身份证和少许现金。
掏出来数了一数。
只有五百多元,动手术住院肯定是不行的。
“阿姨,你看能不能帮我去挂个号儿?”
“周亚军”递给了保洁阿姨两元钱,阿姨接过钱,低声说道:
“小伙子,你看,阿姨也没啥能力,跑跑腿的活儿,阿姨都能帮你,但是这手术的钱太多了……”
“周亚军”忍着疼痛,棉袄敞开的瘫坐在走廊的凳子上,对着保洁阿姨,双手合十道:
“这些就足够了,足够了。”
阿姨挂完号儿之后,任奕帆跟着一个护士小姐姐进了一间房子。
护士小姐姐一脸的心疼,给他打了一针镇痛剂,然后给他开了一些消炎的药。
“这个你也不要怪医院,毕竟医院也是要活下去的,不是做慈善。”
“周亚军”挤出了一个笑容。
“明白的,明白的。”
打完镇痛剂之后,没那么疼了,“周亚军”把救护车的费用也付了一下,一公里是五块钱,然后就在老奶奶的搀扶下出了院。
“小伙子,你家住在哪儿呀?你怎么回去呀?”
“周亚军”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我暂时什么都想不起来。”
周亚军翻开了自己的钱包,寻找线索,居然发现钱包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也许就是自己家了吧。
“小伙子,你怎么回去呀?”
阿姨在一旁问道。
“我这里还剩下一百多块钱,我打车回去,阿姨你住哪里,我稍你一段儿,感谢你对我的照顾。”
阿姨一听到“周亚军”要打车,整个人瞬间就愣在了原地。
“小伙子,你都没钱了,你打啥车呀?”
“周亚军”笑了笑。
“没钱了我还可以再赚,我又不是一个废人。”
“再说了,我总不能爬回去吧。”
“周亚军”在路边拦下了一个出租车,用一条腿蹦跳着上了车,保洁阿姨也跟着他坐了上去。
两人坐在后座上,保洁阿姨总觉得这个人有点儿怪,在医院的时候那么疼也没有闹。现在都没钱了,还要打车回去。这超出了她的认知。
中途,保洁阿姨就下车了,并告诉“周亚军”,没有饭吃的时候可以来这里找她。
车子又开了大概一公里左右,在一个城中村的地方停了下来。
青年公寓,三号楼,二层,228。这正是“周亚军”的地址。
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单身青年独属的味道,正中央的桌子上,放着成堆的啤酒和外卖盒子。床上放着一床没有被罩的棉被。
不过,右侧的柜子里,摆满了书籍,各种各样的书都有。
“周亚军”跳到了桌子前,将杂七杂八的垃圾清理了一下。一本书显露了出来。
“《演员的自我修养》”
“我去,我他喵的是一个演员?”
“周亚军”四处走动了走动,发现墙壁上都贴着五颜六色的便利贴。上面写着对各种情绪的掌控。
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躺到床上睡觉了,半夜的时候,药效过了,人都疼醒了。
“我不痛!我不痛!”
“周亚军”一遍又一遍的催眠着自己。第二天要做什么,他都已经想好了。在来的路上他发现附近有一所教堂。
“周亚军”不信主,他只相信自己。不过,这教堂不是称是上帝在人间的化身吗?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倒也可以利用一下。
天蒙蒙亮的时候,任奕帆拖着一条腿,抱着一床被子,打了一个车,就到了教堂的门口儿。
出租车一走,被子直接铺到地上,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