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良也不是善茬,他察觉了眼色,刚才说的六十六万,即不会在作数:“我刚才说的六十六万,就是讨个彩头,可真的是开玩笑的。你要真看中了,那可让我尴尬病犯了。”
许文良一语,果不其然,唐万天的脸色舒缓了许多。
刘天赐的表情却跟着变了,不过他随即摆摆手道:“哈哈,怎么会,我怎么会看中呢,不过这个东西也不错,给我收的话,我也会拿走。”
“那刘总,你愿意出多少钱拿走呢?”唐万天这时笑道,他自然是要推翻六十六万的定论。
“你这端砚尽管材质,雕工一流,可也就是六七十万的价格。你六十五万伙货拿来,也知道她的价值不会太多,我给这个,超不过这个数。”
刘天赐是五指恰在一起做了个七,那就是七十万最高。
许文良被这个价格吓到了,刘天赐在古玩圈,也算是有威望的一位。
他出到七十万,这个价格也的确可以了。
“唐总,七十万的确是最高了,就算你去拿到拍卖行,抛除人家的抽成和税金之类,也就是这个价格了,或者说不定还更少。”
刘天赐有些危言耸听了,唐万天在这行多少年,他怎不知道,拍卖行操作的话,价格微微扬起是没有问题的。
只不过,拍卖行周折纷繁,时间长,流程多,保不齐中间出什么乱子。许文良毕竟和沈坤伙货拿的端砚,他更不想过于高调去拍卖。
唐万天其实也很纠结,他看这端砚觉得有一眼,但此刻却真的没有察觉出更大的玄机。
六十五万,唐万天觉得有。
七十万,唐万天也认为到了谷峰了。
除非它还有什么隐藏的秘密,否则这个叫价给足了天宝斋面子。
许文良和唐万天都在斟酌,可争取更高的价格一直是许文良这个掌柜要首先做的,许文良道:“刘老板,你能不能再高一点,再高一点的话,我们就给你了。”
走宝的话,有五万的空间,天宝斋赚两万五,可以了。
但许文良还是觉得有点少,于是许文良提出扬价。
刘天赐摆手:“七十万,已经是最高价了。”
一个身经百战的古玩商人,缄口不言,在交易的最后,不动声色,这点很可怕。而许文良那一句自然被忽略掉了,他再说什么都无用。
其实交易就是这样,你揣测我,我怀疑你,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最终的成交价和最初的报价绝不是同一个数字。
刘天赐就是那种一口价咬到死的商人,这也是他品鉴宝贝的能力。
他能切中要害地说出宝物的价值,让你的心痒痒,最后不得不与他成交。
这场心理战,刘天赐已经占据了上风,而最后,只等着唐万天一句话,行,交易就易手完成。
不行,那刘天赐就会放弃这个端砚,大家继续聊聊风月家常。
沈坤看过这一幕一幕,心中也是波涛汹涌。
七十万,这个数目许文良和唐万天都已经有些接受了,很可能,下一秒唐万天就会同意买卖。
这一切仿佛过山车般得刺激,沈坤却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