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辉转过身笑呵呵地道:“你们也好,都是帅哥美女啊。”
王珂有点不大好意思,笑了一笑,没有接话,房长安则笑道:“您也是。”
张俊辉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摆了摆手笑道:“二十年前还差不多,现在马上就成糟老头子了。”
沈诚立示意房长安他们坐下,又朝张俊辉指了指棋盘。
阿姨也听到了声音,迎了出来,房长安将白薯交给她,与王珂、沈墨一块到沙发这边坐下看棋。
沈诚立道:“长安你会围棋对吧?”
“懂一点规则。”
房长安不算谦虚,因为他压根没在围棋上花费过多少时间,肯定没办法跟他们这种一大把闲时间的成功人士相比。
“现在年轻人会围棋的可不多了。”
张俊辉蹙眉思索了一阵落了子,有些感慨地说道,又看一眼王珂放下的《韩昌黎文集校注》,笑道:“会主动看《韩昌黎文集》更少。”
王珂不好意思地指了下房长安,“他看的……我帮忙拿。”
张俊辉若有所思地看了俩人一眼,沈诚立问道:“你借过去半个月,看完了?”
房长安笑道:“勉强翻完。”
“感觉怎么样?”
“挺意外的。”
房长安斟酌了一下说辞,“我原本就有点奇怪古代的官员选拔标准,总是说‘有才’、‘才子’之类的,好像会写文章就会当官、治理国家一样,现在总算在韩愈身上看到一些合理性,不过我觉得这种人就算放眼千年历史应该不多。”
沈诚立笑道:“古时候说的有才可不只是会写诗写词,科举还是要考策论时政的,不过韩昌黎却是是千年一出的人物,墨墨说你喜欢苏轼,应该知道苏轼是怎么评价他的吧?”
房长安点头道:“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济天下之溺;忠犯人主之怒,而勇夺三军之帅。”
张俊辉听着两人问答,表情明显有些有些吃惊,沈诚立注意到了他的表情,笑道:“早跟你说过了,这是个真正的天才,天纵之才。”
张俊辉呵呵笑道:“读书多也不就等于有才。”
他看了眼房长安,又问:“最喜欢哪一篇?”
“最喜欢《师说》,不过印象最深的是《论佛骨表》。”
张俊辉点了点头,并没有在这个话题多做讨论,免得被举报。
沈墨与王珂都对他们的谈话没太大兴趣,王珂是来撸猫的,因为有“外人”在不好直接去找猫,就在沙发上坐着,沈国庆与沈爱国似乎闻到味了,一前一后地主动凑了过来,俩小姑娘于是一人捞一只抱怀里,并坐在沙发上听他们说话。
沈墨好像想到了什么,小声问道:“韩荆州是指韩愈吗?”
张俊辉明白她要问什么,转头看房长安,房长安笑了笑道:“韩荆州一般是指韩愈,不过李白那句‘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说的不是韩愈,李白死的时候韩愈还没出生呢。”
王珂疑惑地问道:“那是谁啊?”
房长安道:“好像是叫韩朝宗,具体我就不知道了。”
张俊辉笑道:“确实是韩朝宗,这人当官是很喜欢举荐人才,而且都得到了重用,因此很多人都希望得到他的举荐,李白写这篇《与韩荆州书》应该也是这个目的。”
沈诚立笑道:“所以才要拍马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