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正常人来讲,这种遭遇无疑是一件很值得同情的事情,而宋远落得这个结果,房长安只觉得期待。
“下半身不遂”并不是对宋远的惩罚,或者说并不是全部,这只是一个开始。
房长安对宋棠家庭了解不算很多,但通过几次接触,已经能够模糊地勾勒出一个轮廓,宋远是这个家的支柱,也是全部的经济来源,宋母没能生出男孩,又有慢性病,身体不好,好些年没有工作,因此在宋远面前并没有什么话语权,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有点卑微,逆来顺受。
然而这件事情之后,宋远失去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夫妻两人之间的依存关系将发生根本上的翻转,可以想象的是,由于惯性,短期内两人大概还会维系一段时间原本的相处模式,而长此以往,不知道多久,但早晚会,这对并看不出多少感情的夫妻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会随着依存关系的变化而发生变化。
期间大概率是不会平和过度的,贫贱夫妻百事哀,何况是这样情况的两人?
房长安对这个过程与结果都很期待,可惜的是没有办法亲眼看到。
这固然大快人心,不过接下来显然也有后患,那就是这个家庭将会失去所有经济来源:宋远或许有一定继续,但他这次事故判定为主责,又是无证醉驾,保险肯定不会赔付。
赔偿加医药费可能会家底掏空,而之后一家人除了生活成本之外,还有夫妻俩的后续医药费,以及姐妹两人的读书费用。
这都是摆在眼前的非常现实而又务实的问题。
宋棠虽然一直没有走出过校门,但显然也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17号周日傍晚房长安从家里回来,向她说了股票那边的情况。
上个月房长安说了可以帮她们俩买股票之后,当天晚上宋棠就交给了房长安三千块钱,这应该是姐妹俩能拿出的所有钱,房长安一度担心她俩会饿肚子,不过并未说什么,她们能拿出来,肯定是衡量过的。
他在第二天给沈诚言打了电话,因为股票一直都是沈诚言在操作的,多买了三千块钱的茅台股票,当时价格是每股九十六块,而到了上周五,收盘价格已经涨到了一百二十五。
也就是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姐妹俩的那三千块已经变成了三千九。
巨大的增幅令宋棠惊得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小声问他:“买股票一直都这么赚钱吗?”
“事实上大多数人买股票都是亏的,不然你以为赚的钱从哪里来的?”
房长安怕她走上“歧途”,赶紧给她断了这个想法,“我怕也不大懂这个,都是沈墨的叔叔在弄,他玩股票已经好多年了,懂一点,而且还有沈墨的爸爸帮忙掌舵,加上今年形势比较好,所以才能赚这么多。”
宋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房长安又问:“你们还有钱吗?要不要给你们取出来一点?”
宋棠摇了摇头,纯净如水的眸子望着他,似乎想要问什么,房长安递过来一个疑问的眼神,她犹豫了一下,才趴在桌子上小声地问道:“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有多少钱啊?”
“你是指股票吗?”
宋棠用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