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
“我母亲啊,昨天突然凶巴巴的来找我,不过才说了两句,就被世子叫走了,我不可以见你吗?”
莫云翳想点头,可又点不下去。
项心慈似乎看出他的为难,立即开心的指着山上:“他们说山上有很多好吃的,我们去找好吃的呀?”说完拉住他的衣袖。
莫云翳没有动。
项心慈站在暗无月色的夜色下,只能自己发着光,不解的看他:“你怎么了?”
莫云翳突然觉得自己糟透了!他在干什么,享受她的善良却没办法负责?
项心慈见他不动,也体贴的不动:“是不是河那边还很糟糕?你别担心。”项心慈上前安抚的握住他的手腕,努力成长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没有任何旖旎,真心诚意:“会好起来的……你那么费心,一切都会好的……”
莫云翳闻言,突然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她的发顶,他——他——
项心慈不明所以,但还是伸出手拍拍他的背,陪着他一起,什么都不说的让他沉默……
莫云翳过了很久,抬起头:“对不起,我……”
项心慈歪着头,等着他我出个什么。
莫云翳看着她这傻样笑了!他喜欢她!他为什么要因为别人说了什么放弃!他希望她以后都能这样出现在他面前!出现他就高兴!他生来显贵,努力经营,不就是为了能的产所愿,不受制于人!所以!为什么要因为她们不同意就束缚手脚!
莫云翳顿觉轻松许多,再看她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就颇多微词:“什么时辰了,还找吃的,多不安全。”
项心慈闻言生无可恋的向身侧的大树倒去。
莫云翳立即拉住她站定:“不许耍赖。”上面粗糙不平,会缠住她头发。
项心慈顺势倒入他怀里。
莫云翳本来想推开,到底又放任她靠了过来,清淡的说不出名字的香气带着温润的暖意向他袭来,顷刻间让他知道什么是男女有别,什么事自作孽不可活,他几乎满脑中都是她那天……那天衣衫不整的样子。
项心慈忽然未觉:“你真讨厌,就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呀。”心意表明的坦荡磊落。
莫云翳脑子还在打结,现在更打不开思绪了。又有些后悔,可还是没舍得推开她:“不可以这样靠别人。”声音更沉。
“只有你啊。”
莫云翳揉揉她的头,本想就这样离开,可还是鬼迷心窍的挑起一缕拖拖拽拽的从中穿行而过,一如记忆里冰凉光滑……
……
项逐元冷着脸站在垂花门前,目光森然的看着慢慢走进的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项心慈看到他,慢慢停下脚步,仿佛时间穿透记忆,不停的倒转、倒转,回到他年轻时覆手山河初期的样子,站在她面前,意气风发、鲜衣怒马!重来一次!
项心慈突然就盈满泪水。
想起她绝望时,曾写给他,却没有给出去的话:
我本没有显赫的出身,没有剪烛夜话的才学,却空有一副容貌,沉浮在世俗中。
如果可以,我愿往事不曾开始,未来不曾消逝,我愿岁月不曾善待与我,我愿没有一次次任性的如愿,只要你还是你,每当——我回头,你就是饱读诗书,惊才绝艳,渡我入道的样子。
如果那样,我可以把所有不甘、委屈都化风成雨,所以如果我死了,只有你不可原谅!不可忘记,也唯独你,在我这里不可被救赎!
说明白点,就是如果我死了,别人怎样无所谓,你必须痛不欲生!你就算不痛不欲生,我也会想办法让你痛不欲生。
项心慈仰起头,将未成型的眼泪收回去,再次看向他,微微含笑:你看,你现在不是就站在这里,继续受气。
项心慈抬脚,踏着晚风,一点点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