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老夫人的命,林妈妈也不敢不去,起身就要向外吩咐,却在这时听见身后有声音道:“等一下。”
三人抬首望去。只见大夫人走至堂中,直直便跪了下去。
“大媳妇,你这是作什么,快起来。”老夫人微微吃惊,林妈妈也忙上前要来搀扶。
大夫人抬手止住林妈妈的动作,静静道:“母亲,还请听媳妇把话说完。”
老夫人眉心不动声色的微蹙,知道大夫人是要表明态度了。想到这里,她微微看了眼站在一旁不知扶是不扶的林妈妈,林妈妈也是也极聪明的,当下便收回了手,退身站在一旁。
老夫人在椅上微微端正了姿势,目光直视着跪在堂下的大夫人。不管大夫人此刻心里愿不愿意,也不管她等下要说的是什么,这一番话,终归是要她这个大房说清楚的。
只见大夫人眉眼微低,也不去看身旁班冠文略略有些局促不安的神情,轻声道:“老爷膝下子嗣稀薄,又多是息女,媳妇嫁入班家多年,只替老爷诞下一麟,于班家血脉延续终是功薄蝉翼。”
“现下那轿子就停在府外,多少双眼睛盯着的,若是这般僵持引出什么流言,老爷才刚刚归府,陛下哪日问下来,更是不妥。”
话停了停,大夫人直了身子,沉声道:“为避流言,更为偿媳妇子息之过,还希望母亲准许,让老爷将那女子收入房中。”
老夫人飞快的与林妈妈对视一眼,而后起身前去要相扶大夫人,近旁的林妈妈已经先一步搀起了。
老夫人行到大夫人面前,拉过她的手安慰道:“你说什么呢,楚捷是府内唯一的嫡子,又是个出类拔萃的,年纪轻轻就袭了将军,为我班家争光,这都是你的功劳。”
说罢,不由瞪了眼一旁的班冠文,“说到底,都是这逆子惹出的祸事,要请罪合该他来!”
说着,便喝令班冠文起身,怒斥道:“你啊!糊涂,大媳妇操持家业劳心劳力,你怎还能如此恣肆无忌。”
班冠文埋头听着,连连道是,一面仍向大夫人赔着礼,“是为夫糊涂了,竟让夫人受此委屈。”
大夫人神色始终淡淡,垂目听着老夫人在一旁劝和,“这事就按大媳妇的意思,以后若胆敢再有此事,我定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