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正巧吗?”屋外进来一个穿着鲜亮青色衣服,穿着灰色的旧鞋的男人。
说完,他语调扬高嫌弃的说:“曲盛己怎么多年你还是那么不爱干净,连个凳子都只是随便擦擦。”
平乐侧着身子微掀开一些空隙。
男人头发梳成一个髻,戴着一根玉簪,鲜亮的衣服刺着红色傲立枝头的梅花,低垂眼眸视线再次到他脚底下的那双灰色有些陈旧的鞋上,心思转动。
衣着光鲜,唯有鞋子陈旧,是为何?
比他早进来的曲盛己懒懒的依靠在门口,道:“是善之您太过洁癖,来这里是干正事的,不是来坐的。”
“呵呵。”善之豪迈张开大笑,道:“是啊!我们是来做正事,不是来坐的。快点把门窗贴着的符咒撕了,好办事。”
曲盛己转身踏过陈旧发白的门槛,出了门外。
他摸了摸门上的符咒,窗外的黯淡光线将他的影子照在了地上,不长略显孤寂。
他轻轻犹豫道:“你说她真能回来?回来了会是个怎么样子呢?会不会满心恨意只想报仇,不再为国为民?”
“我这么知道。”善之撇嘴悠悠然,打开自己带来的小红木箱,道:“我都不知道她有何怨仇。毕竟怨仇也是分等级的。”
“满心的怨仇最容易蒙蔽双眼和心,会将所有人都折磨得面目全非。”曲盛己深深叹了口气,说。
“喂,我问你到底干不干活。”善之将红木箱打开,见符还没有撕开,赶紧恼道。
“你这样子可不会成为很好的法师。”曲盛己一把撕开符咒,道。
“我已经成为了。”善之呵呵一笑,语气非常得意的讲述道,回应他的是沉默不语。
“嘶”的一声突然响起,一张被贴了多年的符咒被撕了下来,曲盛己白皙均匀的手握着那张符咒,然后缓缓放下,无奈叹了口气。
在安静的氛围他的叹气显得十分响亮。
屋子亮起灯火,后进屋的善之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灯笼、纸钱元宝、招魂蟠……”曲盛己在门口外看着他拿出的东西,一样一样低低的念道。
善之听他念道,将东西拿完毕后,他手一挥,接着“啪”的一声把小红木箱子盖上。
一片安静,气息在空气中变得凝重起来。
“你什么意思?”他问:“不撕符咒,反倒念我拿的物品。”
曲盛己闻言幽幽的又叹了口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死攥着那张符咒进上了屋,双手合十连击三掌。
安静……
“你?”善之声音沉重道:“你安排了人?”
等了许久,他呵呵一笑,嘲讽道:“人呢?去哪了?”
床底下垂立的布帘被风轻轻吹起落下。
平乐紧盯着吹落的素色印暗花的布帘,心情不稳,只觉得此刻危险。
“嘻……”在床底下躲着的男子笑了笑。
他被用匕首顶着脖子,此时竟有心情笑,而且还笑出了声,发觉他笑出了声,紫苏很快就用手捂住他的嘴巴和鼻子,一脸警告怒视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