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嘉石戴上墨镜,轻咳一声:“未必不可能,本人是有神论者。”
昙希不再反驳,露出“你开心就好”的表情。
“按照你的安排,我特意在宴会开场半个小时后才来,帮你打了脸,又帮你展现了和我们乔家的关系,好了,乔某要先走了,昙小姐要记得,你的人情,记在陆小苒账上。”乔嘉石指了指天花板。
昙希摆了摆手,道:“她人都没了,这账就先赊着吧。”
乔嘉石意味深长的说:“总有要还的一天的。”
他算命,只会胡说八道;
但看人,向来很准。
哪怕昙希完全不像是陆苒,她们之间,也必然有某种联系。
临走前,乔嘉石的视线在会厅里转了一圈,感觉某个冷峻深沉的男人后,开口道:“对了,友情提醒昙小姐一件事。”
“乔先生说。”
“不止是宋斯尧查到了我,昙小姐您的未婚夫霍先生,也查到了我。”
昙希内心一动,看向远处还在哄宋思卿的霍隐。
陆苒死后,霍隐身为自己的顶头上司,且,自己的后事都是他一手操办,他不难查出自己身上有Fierce的股份,还和乔嘉石是朋友的事。
所以霍隐刚刚指出那幅字的问题,是在试探昙希时不时真的认识乔家人,她和陆苒的关系?
毕竟,昙大小姐认识乔荣章,真的很匪夷所思。
该见的人都见了一遍,昙希和沈星湛坐到一处角落里。
“说好了跳舞呢?”昙希看着会厅另一边一直演奏的钢琴小提琴合奏,两个英俊帅气的侍者都奏一晚上了,然而,一直是《致爱丽丝》和《梦中的婚礼》,完全没有要跳舞的意思。
她可是找了沈星湛做舞伴的,到头来,今晚并没有跳舞的流程。
沈星湛拿起果盘里的一枚橘子剥了起来,安静的听她抱怨,道:“你们昙家开的寿宴,昙小姐不知道有没有舞?”
昙希毫不客气的从他手里抠出一瓣刚剥好的橘子,扔进嘴里吃起来。
“呦,沈哥怎么又叫人家昙小姐了,是希希不够肉麻还是小希希不够恶心呐?让你搞得这么生疏。”她嗲嗲的问,嘴里塞着一瓣橘子,红唇艳丽。
酸甜适中,清香多汁。
沈星湛剥的橘子,比她自己剥的好吃,每一牙橘瓣上的橘络被清理的极其干净,指腹的白与果肉的桔相触碰,从手法上就能看出他闷骚的本质。
沈星湛微微皱眉:“肉麻,恶心。”
“那我叫你沈哥你倒是答应的蛮快哦。”
“那是因为你叫其他的称呼,更......”肉麻。
星星,湛湛?
男人想象了一下昙希沙哑又轻柔的叫以上两个称呼的样子,颅内有一丝异样的刺激感。
似乎......他勉强能够接受。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清晰,撕开橘衣的手背微微绷起,鲜亮的橘黄色对比之下,冷白的肌肤下显露出青色的脉络。
完美的侧脸轻低下头,长睫锋利,眼神格外认真。
怎么有人剥个橘子,都能这么好看的。
昙希托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沈星湛,感觉嘴巴里刚刚吃进去的橘子更甜了。
啧,不是他在自己屁股后面一声声叫学姐的时候了。
孩子长大了,老母亲很欣慰。
沈星湛忽然意识到,自己想象昙希叫他星星湛湛之类,胳膊上,居然没有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