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颈脖上的神经有点多,加上言白头皮被药水弄得特别敏感脆弱,轻轻碰一下都很痛,不然他也不会抹个漂发剂跟戴上痛苦面具似的。
造型师停下动作,他没有怀疑什么,只以为是给他缓和痛苦的时间。心里还对她感激起来,开始反省自己刚才的态度。
感激的话还没说出口……
一阵剧痛,痛苦嚎叫还没开口,就是一阵大笑,熟悉的大笑声。
“啊哈哈哈哈……”
然后是一阵更加猛烈的疼痛,这下他叫出声来了。
“嗷嗷嗷嗷嗷……”
言白长大着嘴,捂着后脑勺,也不管药剂是不是沾到身上了。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
疼!
真特么疼!
像是十几根针深深插在后颈,还乱搅的那种。
艺声笑着笑着就不笑了,他盯着手上十几根白色头发,透过镜子看着后面因为用力过猛摇晃的木门。
那是昌珉逃跑后造成的。
再望着言白一脸痛苦的表情。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下玩大发了。
紧接着延伸另一个想法——小白会不会跟他拼命?自己要不要还手?那我到时候还得跪着求他别死。
很快他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还想个鸟!跑啊!
刚转身……
“艺!声!哥!”
一字一句,咬着牙说出来的,甚至可以听到喉咙里颗粒滚动的撕扯。
言白睁开泪汪汪的眼,就看到正要转身的艺声,艺声一只手朝着他脸,手上还捏着十几根白色头发,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很刺眼。
还捏着头发?是在炫耀战利品?
要是捏着头发的人是昌珉,或许他没有那么生气,两人关系本就有着点针锋相对的意思。
可他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艺声!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带着隐隐地哭腔,疼坏了。
“阿尼亚!”艺声慌了,真的慌了。连忙摆手,摆手时看到手上还捏着的十几根头发,慌忙甩掉:“小白啊~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言白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毁灭证据,气笑了:“对!不是我看到的这样,是哪样?”
目光盯着还在空中飘舞的几根白发,像是随风飘摇的蒲公英花瓣。又咬着牙,死死盯着艺声。
意思很明显。
今天你不把事情解释明白,让他满意,咱俩必须死一个。
“呵~呵呵~”艺声从未觉得如此尴尬,还有点委屈,在sj都没有这么尴尬加委屈。
“我说~我力不小心使大了……你信吗?”
“你特么去死吧!”
言白直接从位子上跳起来往艺声方向扑。
三秒后……
言白抱着脑袋满地打滚,痛苦嚎叫,地板上被迫抹了一摊漂发剂。艺声蹲在地上神情尴尬地哄着:“我就下意识动手,不是故意拍你脑袋的。”
房间里的人都在大笑,门口还探出一张大笑的脸。
以及一直被人忽视的——还在拿着手机拍摄的泰民。
大半个小时后,满满子差点都要亲自过来处理这场闹剧,好不容易才安抚住‘受害者’言白,让他进行最后一次漂发。
他旁边坐着缩着脑袋的泰民,后面站着讪笑的艺声,言白自己紧盯着手机,看着被泰民录下的所有内容。
不知看了多少遍,等到造型师叫他洗最后一次头才松下手机,咬着后槽牙恨恨道:“沈昌珉……”
只是重复这三个字,其他啥也没说。
这是一种忘记疼痛的恨意!
……
‘相亲相爱司马一家人’群。
平时这里很安静,只有几个人划水,吹牛打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