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奸猾歹毒,又会攀炎附势,没多久就成了大内红人,又诓骗当时的圣上给自己封了个右羽将军的头衔,一时沦为笑谈。”
太监?
张奎一愣。
墓里面有什么,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僵尸。
莫非是个没卵子的僵尸?
张奎忍不住乐了起来。
李夫子看到张奎笑,也跟着乐。
“这李岩太监回来修桥铺路,还想着光宗耀祖,可余塘县百姓都快被周遭县民笑死了,那会让他进祠堂?”
“他那野外的太监墓无人祭扫,人人唾弃,小孩们拉屎撒尿,就连老夫小的时候也…”
李夫子不说话了,脸色变得僵硬。
张奎呵呵一笑:
“人家没了卵子,修桥铺路也进不了祠堂,还被人在坟头拉屎撒尿…啧啧,这怨气怕是不小。”
李夫子脸上阴晴不定,随即干笑一声:“无妨,百年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待老夫这就找刘县令,让他请钦天监来除此祸患。”
说完,急匆匆转身离去。
看着这老头匆匆离去的身影,张奎摸着下巴,眼中若有所思。
这钦天监镇压四方邪崇,他是早有耳闻,虽说时不时有骇人听闻的惨案发生,但至少这天下还没因妖鬼邪崇而混乱。
但有一点却令人疑惑。
胡媚娘的厉害他昨晚已经见识过了,要知道能够化形的妖怪可不一般,至少对付他绰绰有余。
就算那李太监是个练了葵花宝典的僵尸,也不到百年的道行,怎么听胡媚娘的意思,整个余塘县城都要遭殃?
张奎越想越不对劲。
就在这时,牛二从大门口走了进来,弯腰抱拳:
“大哥,咱们猪场的猪被‘大元帅’咬死多半,这些日子有些不太够,我明天就领几个弟兄到乡下收猪。”
张奎点了点头,随即转念一想,“慢着,明天我带队,所有兄弟们都去。”
牛二一愣,“可咱们的摊子…”
张奎摆了摆手,“断一两天也没事!”
虽然并没练到“秋风未动蝉先觉”的境界,但他心中却莫名有些担忧。
……
却说另一边,李夫子匆匆来到了县衙后院,“刘兄、刘兄,在下有要事相告!”
县令刘长风正摸着长须满意地提起毛笔,“李兄,大事须静气,来,先看看本官这副《山溪行旅图》。”
“哎,刘兄,先避过此劫再说…”
李夫子哪顾得上风花雪月,连忙将事情说了一遍。
“哼,张屠户?”
县令刘长风一听皱起了眉头,
“此人妖言惑众,必是不怀好意,李兄莫搭理,看他玩什么花样?”
“刘兄有所不知…”
李夫子一听连忙摇头,“这张屠户虽然粗鄙,为人却从不撒谎,此事必然不假,还请早点向钦天监求助。”
县令刘长风顿时面色不愉,
“捕风捉影之事就要调动钦天监,要是空跑一趟算什么,难道让人笑本官治下妖鬼横行?”
李夫子又劝了几句,刘长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此事我自会处理!”
李夫子松了口气,
“既如此,那…在下告辞…”
李夫子离开后,县令刘长风冷哼一声将毛笔扔在桌上。
他刚调任此地,就雄心勃勃想做些事作为考评业绩,但余塘县承平已久,地方稳定,实在想不到什么由头,于是就将目光盯上了欺行霸市的张奎。
但让他吃惊的是,无论县衙下属,还是本地士绅,都分析利弊劝他打消这个念头。
堂堂县令动不了屠户?
这简直成了刘长风的心魔,自此一听到张奎的名字就心生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