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安帝再次上朝之时,神采奕奕,但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秦衣嘟囔道:“变了一个人?”
赵舞珏点头道。
“不错,做事之时一反常态,举个例子来说……”
“这次经过大朝殿试,一甲榜状元之才,是一位名叫祁海的少年。”
祁海?
秦衣心中一动,不正是那个在大文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祁文幼吗?
那孩子居然真的拿下了金科状元?
他心中颇感欣慰。
寒门子弟,能有金榜题名时,乃是人间佳话。
赵舞珏语气一转。
“但……就在大殿面试那日,正安帝见那名叫祁海的状元郎相貌奇丑无比,登时大怒。”
“直接把龙书案掀翻了,斥责文武群臣道,‘一朝状元郎,象征我大靖门面,岂是这个丑陋之徒可以担当?若真如此,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然后,他就将祁海的状元名在榜单上一笔勾掉,将第二名的榜眼推到了第一。”
秦衣大惊:“什么!?”
祁海那孩子长得眉清目秀,怎么可能丑陋无比?
就算真的长得丑,按照正安帝识人极佳的特性,也绝不可能单单因为貌相就否决了一个人的功名才学。
这根本就是不符合正安帝性格的。
难道人老了,糊涂了?
只是可怜了祁海那孩子……
辛辛苦苦考的状元居然就这么……
“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胜枚举。分舵那边传来的讯息说,他们猜想这位正安帝很可能被置换了。”
“而正当分舵那边想要深入调查之时,朝中又突然传来正安帝要更改传位诏书,喝令礼部与帝政司,将圣子的名字改换成了武王的名字……”
“废黜圣子、圣孙,降文王与琥王之位,将武王推上储君之位。”
“而也就是诏书更改的第二日,正安帝突然暴毙于寝宫之中。”
“具体是何病症,朝中没有公开,但据说是七窍流血,全身萎缩。”
秦衣听得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大致明白了赵城主这次来想要说些什么。
“朝中与武王最势不两立的,无疑就是叶司丞,叶司丞曾多次指出削王的想法,最想削的就是武王……”
“所以武王登上帝位之后,第一时间要做的一定是铲除异己。”
“将叶司丞的亲信、嫡系、党羽,全部革除,然后给叶司丞扣上一顶莫须有的大帽子,将叶司丞收监斩首。”
“这应该便是城主刚刚说的,叶司丞大祸临头的意思了吧?”
赵舞珏点点头。
“不错。”
秦衣又道。
“不过据我所知,叶司丞也并非善男信女,总不可能听之任之,毫无解决之策吧?”
“毕竟叶司丞远在北境,距离兰摧千里之遥,手下又握有重兵,怎么可能束手就缚?”
赵舞珏郑重道。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以我对小叶的了解,他也绝不是那种明知必死还会去送死的人……”
“武王登基的当日,便传下诏书,召小叶回京复命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