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已经是晚上七点多,晚餐时间都已经过了。
易城看着她清净的神情:“晚上吃过了吗?这家餐厅味道不错,可以试试。”
时苏看他一眼,倒也没多说,侍者过来将电子菜单拿给她,她在上边点了份意面和热可可,便没有再点。
易城随后接过菜单后,倒是多点了一些,时苏也管不着他都点了什么,反正她又吃不下那么多。
侍者拿着菜单走了,易城便一直在看着她。
时苏喝了口桌上的柠檬水,放下水杯,道:“易总,想聊什么就直接说,我来这可不是单纯陪你吃饭供你观赏的。”
易城看了她一会儿才说:“你当初藏在骨子里的那点锋利,如今倒是不再藏着了,时家的确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你。”
时苏自认为自己现在非常的心平气和,哪里有什么锋利?
但她知道易城了解她,哪怕不知道她这五年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可对于她曾经在时家的生活,对于她暗暗与时夫人较劲儿的那些过往,他的确是知道。
“如果你叫我出来,只是为了说一声道歉,那实在是没必要。”时苏眼中是明显的疏远:“我和你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过是年轻时有过那么一段,又没结婚,分手了而己,不需要谁对谁负责,更也不需要对不起。”
易城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五年前,云音摔伤腿的前一晚,她在《赤骁》的片场因为演技不好和动作过于僵硬而被导演骂过,她心情不好,喝了些酒,跑到公司去找经纪人哭诉,那天我在公司,她实在是喝太多了,情绪状态很不好,我本是想送她回时家,她却又跑到公司外面边淋雨边哭,未免她当时的情绪影响到伯父伯母,我才带她回了那里。”
他仍看着时诉,嗓音微哑:“那天,在一粟别墅,你看到了是吗?”
易城多年在外独居,他的住处本来是在江市某僻静的富人区,后来他忙于公司事务,就在四海娱乐附近的蓝水湾购置了一套别墅,将那别墅命名为“一粟”。
一粟,是沧海一粟,是易苏,是易城和时苏。
他说那套别墅里所有的装饰与摆设都是她喜欢的,等她到了法定结婚年纪,就将她娶回去,那是他为她早早准备好的婚房。
时苏曾经趁着舞蹈排练时的难得休息时间,去一粟别墅亲手种了几十株玫瑰,亲自挑选了漂亮的水晶灯,就连那别墅里后来换的地砖与地毯都是她趁空跑去装修市场自己挑选的,那里的每一寸都是她心心念念的未来。
五年前的她以为只要再等上一年,等自己满二十岁,就可以彻底离开时家,和易城过他们想要的平静自在的生活。
但是这一切都在五年前的那天被打破。
那天她刚刚从出租车下来,那天的雨仿佛怎么下都下不完,她一手举着伞,另一手小心的护着怀里的两盆特别漂亮的多肉,却在茫茫雨夜里看见易城的车忽然停在别墅对面,看见他抱着时云音下车,时云音在他怀里紧紧依偎着,脸贴在他胸膛前,手缠绕在他脖颈后,明明雨下的那么大,相隔也有一段距离,可时苏却清清楚楚的看见时云音被易城抱进别墅的门里之前,时云音满脸依赖的小心的亲了易城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