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明就睡外间的柴火房里,以稻草作铺,以手作枕。
崔玉珠这点动静如何能瞒得过我们耳聪目明的秦王殿下,她一拉门栓,他人就醒了。
不说这木门老旧,吱呀的声音让人睡意全无,再听她将门开了关,关了又开,好像甚是纠结的样子,朱景明也不可能当作听不见。
柴火间门开。
他沉声问:“怎么了,脚疼?”
崔玉珠没想到会将他吵醒,“啊?不是,是……”
“嗯?”
怎么说,难道说她想去小解?这让她如何说得出口!
“我睡不着,你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现在?
“春夜尚有寒意,你这脚还伤着,怎么突然想出去?”
崔玉珠羞道:“又不走远,就去一下下。”
朱景明心下了悟,脸上也露出些尴尬。
他干咳一声,“那我背你。”
崔玉珠脚伤着确实需要人背,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便依言趴在他肩上。
“谢谢。”
朱景明蹲下,接着便感觉到一具软软的身躯伏在他身上,背起来轻轻的,没多大份量。
这不是朱景明第一次背她,上次她吃了一碗酒糟醉了后也是他背去客栈的,但距离上次才多久,没想到她又“胖”了不少。
骨架是小,但身上那点肉却软绵绵的,就这么紧紧挨着他,他想当作没感觉都不行。
咳!怎么又胡思乱想了。
崔玉珠搂着他的脖子的手松开了,羞道:“你放我下来罢。”
朱景明依言放下她,然后转身走远一些,大概离个五十米左右。
崔玉珠羞红了脸,左右看看,又往树那挪了几步,觉得这距离应该够远了,才磨磨蹭蹭地解了裤子……
夜里本来就静,那点水声能瞒得过谁,朱景明面色不改,只当未闻,但脑子里仍忍不住勾画出某些不适宜的画面。
着实香艳。
咳!倘若让她知道他想什么,定不能轻饶了他。
待崔玉珠小解完,仍由他背了回去。
那软绵绵的身子,再次让他感受到煎熬。
互相贴着的背与胸,紧挨着的腰与腿,搂着他脖子的胳膊,以及方才听到的和想象到的画面,就走了这么几步路,便让人出了一身热汗。
崔玉珠手感觉到了他脖子的汗意,也没多想,抓了衣袖在他额上及脖子上擦拭,于他耳边道:“四哥,到院子了,放我下来自己走吧。”
她不说话还好,才说了一句话就感觉到他身体越发紧绷了。
朱景明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无妨。”
“可你都出汗了。”
“无妨。”
再然后,崔玉珠眼睁睁看着那门从她面前过去,被他背着进了他睡的那间,这才慌了。
“我,我要回去跟婆婆睡!”
“婆婆已入眠,却是不好再扰她。”
随着一声门栓落下,崔玉珠被放在稻草堆上,而眼前是漆黑一片,正要爬起来时整个人便被再次压倒。
“朱景明,你敢!”
崔玉珠挣脱不开,又羞又怒,第一次连名带姓唤他。
“我有什么不敢的?”
心上人就在身下,天王老子来也拦不住他的渴望的心。
“你……”
声音戛然而止,不多时,黑暗中便传来一声声急促的喘息,还伴着窸窸窣窣的声响。
崔玉珠躲开他的亲吻,将他的脸推开,“你这胡须刺人的很。”
“这还不简单,我取下来便是……你再摸摸。”
崔玉珠手被牵着在他脸上乱摸一通,又被拉着一路向下摸去,隔着衣衫也不知碰到什么硬物,崔玉珠颤了一下将手缩回。
“下流!”
想不到他居然也有被骂下流的那一天。
朱景明轻轻一笑,将自己的外裳盖在她身上,在她身旁躺下。
“睡吧,不逗你了。”
她等了一会儿,见他也没有旁的动作,刚渐渐放松,整个后背又贴进一个火热的怀抱,又激起阵阵颤栗。
他埋进她的颈窝,深深一嗅。
香!
崔玉珠轻咬下唇,羞道:“你还睡不睡了?再闹天就亮了。”
他道:“我就这般抱着你睡。”
“我睡不惯。”
这样谁能睡得着?
崔玉珠毕竟娇生惯养,皮肤尤其细嫩,睡这样的地方本来就不好睡,难得朱景明身份比她还贵重,也不嫌弃简陋。
两个人一个是当朝的秦王殿下,一个京州闺秀,谁能猜到两个人会挤同一间破屋里睡,本来就是躲他才躲回锦州,现在看着倒像与他私奔了一般,越发亲密无间了。
说罢她坐了起来理了理衣衫,又道:“方才一时糊涂,婆婆醒来不见我定要来寻,若你我这般被她看到该有多羞人。”
孤男寡女在一处本就不妥,更何况还睡一起,方才他还对她亲亲抱抱,她如今哪还有半点清白?
罢了,反正她也无意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