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老头对视之间,房梁上忽然闪出了一道寒光——一把刻着符文的钢刀从天而降,刀锋尚未临身,刀刃在灯光下爆出的寒芒,已经从我和那老头之间飞闪而过。
我们两个本能向后一偏脑袋,三尺长的钢刀就从我们两人中间凌空劈落,冷气森森的刀尖剁的一声钉进了炕沿几寸,整把长刀瞬间立在我和老头中间,刀刃正好指向了老头抓着我手腕的那只胳膊。
我们两个还没来得及反应,原本立在炕沿上的钢刀,忽然往老头手臂的方向倒了下去,老头一直不动,刀刃必会斩落在对方手臂之上。
刀身一动,刀上符文瞬间被阴气点燃,刀刃上顿时红光四起,犹如一道火焰直劈老头手臂,对方终于不敢硬抗那一刀之威,瞬间松开了我的手腕。
我趁势拔刀,反手一刀自下而上撩向了老头下颚,九星残月的刀光顿时将老头的面孔一分为二,对方仰身倒在了炕上。
我手中弯刀还没来得及转变刀势,十多把同样的钢刀就从房顶上接二连三的落了下来,被钢刀带起的尘土在屋内四下飘扬之间,我单手搂住了风兰息,一动不动的坐在了原地,任由着钢刀带起的风声在我身边此起彼伏。直到钢刀全部落尽,我才慢慢抬起头来。
此时,我和风兰息等于是坐在了刀丛当中,身边尽是寒光闪闪的刀刃和漫天飞舞的灰尘,那个老头早已崩成磷火飘散遍地。
风兰息抬起头道:“你什么时候在房梁上挂的刀?”
我微微摇头道:“刀不是我挂的!”
“那刀是我的!”老太太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时,她人已经站在了门外。
风兰息一下从我怀里跳了起来,双手各持一道灵符站着,全神戒备的看向了那个老太太。
我摆手道:“把灵符收了吧!自己人。”
风兰息满眼疑惑的看向我时,我转头看了看白小山,意思是说:那家伙发现的。
风兰息这才收回了灵符。
老太太背着手走进屋里:“小子,你这疑心,哎……”
老太太是想说:我的疑心病太重,才会被人给引过来差点丢了性命。
风兰息及时岔开了话题道:“老奶奶,你会挂刀啊?”
“我哪儿会挂刀啊!”老太太一把把的收拾着满地的钢刀道:“这招是老哥哥交给我的,这也不叫挂刀,最多能算是个刀阵而已。老哥哥跟我说过,怎么挂刀能救命,我就在自己家里弄了这些东西。”
“有时候哇!这江湖上的事儿还真就讲究着那么个缘法,老哥哥要是不教我摆刀阵,也救不了你们的命不是么?”
老太太说着话,将一把钢刀递到了我眼前,我顺手接过来往刀身上看了看:刀上的符文应该是出自萨满的手笔。这把刀估计应该是萨满做法时用的法刀。唯独与萨满法刀不同的是刀身上还留着两个用来穿绳子的圆孔。
我抬起头来透过破开的棚顶,往房梁上看了一眼,那上面果然是悬着几根断开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