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矅,字德福,小字啾啾,年十六。目前身份是朝夏大皇女,上头有个热爱木工活的哥哥,底下有两个性格迥异的弟弟,一个沉闷不爱说话的妹妹。是不是觉得这段话很眼熟?
因为上一章开头也是这一段。
尽管开了新篇章,但司矅帝姬的鸭梨却没丝毫减轻,不仅没缓解,年仅十六的她甚至有了年少秃头的趋向。这一切的源头还是她那位整天想着禅位,甚至不惜怂恿她造反的皇父。
哦,不对,皇父最近没嚷嚷禅位了,可司矅却觉得他脑子需要维修。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自家皇父每天的作息时间表多了一项非常奇怪的活动——举着那个多年不离身的黑色铁板散步消食,还会冲着黑色铁板自言自语,说话的时候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司矅帝姬表情麻木:“……”
饶是母后已经习惯他的不按理出牌,但对他最近的反常还是心有余悸,暗中找了女儿商议,想着要不要找太医院会诊,给陛下看看脑子。一个皇帝,哪里坏了都没事,唯独脑子不能坏。
要是他一个脑抽突然性情大变开杀戒,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首当其冲啊。
司矅帝姬倒是淡定。
“母亲不要担心,皇父近日心情不错。”
具体表现在哪里呢?
表现在自家皇父每天都带着热情干活,处理政务也没那么痛苦严肃,即使有大臣犯蠢也没喷人家,更没私底下派人让他豢养的狗狗扮做野狗吓唬人——和蔼可亲得像是被佛祖感化。
女儿的一番安抚让皇后稍稍安心。
她问:“那,你皇父对你如何?”
上次的“造反”让她后怕,总怕哪天笑话不是笑话了。
司矅帝姬道:“皇父一如既往得重视儿臣。”
更多的内容没透露。
哪怕她是皇后生的女儿,但她是未来储君,自小就被黎相与其他老师教导,有些分寸是刻进骨子里的。即使是母亲也不能干涉她的决定,更不能让母亲的母族通过母亲影响自己。
人性不能被试探,一旦开了口子,尝到甜头,容易越界。
与其等以后感情变质,倒不如一开始就不给越界的机会。
“我儿心里有数,如此便好。”
皇后也识趣没追问“重视”的具体内容。
司矅年幼时,已是杖朝之年的秦老便提过司矅跟世宗有些相似,不是相貌而是性情。或许是这个评价导致皇后面对这个女儿,少了几分亲近,总觉得有种若有似无的压迫感。
跟司晁带给她的一模一样。
没几天,司矅帝姬发现同样坏了脑子的不仅是自家皇父,还有黎相他们。
这还是黎相独子——黎路,告诉她的。
司矅帝姬问:“具体说说?”
脸上带着奶膘,稚气未脱的少年苦恼托腮:“昨日,阿爹从府衙回来,我听他在书房骂人。”
司矅帝姬诧异道:“骂人?”
骂人谁都会,但这个词搁在黎相身上就格外奇怪。
黎相是谁?
一手辅佐司晁坐稳江山的大功臣,征战天下立下汗马功劳的重臣。
功劳大到什么程度?
一度有传闻说他功高震主,迟早会被司晁卸磨杀驴的程度。但奇怪的是,司晁多年如一日信任黎相,哪怕黎相在朝会上主动跟司晁呛声,司晁也只是瘪瘪嘴,看得黎相火气自动熄灭。
促成这一局面的,除了司晁的宽容和好脾气,还有便是黎相的涵养与智慧。
众臣入朝多年,还没谁听说他失态骂人呢。
司矅帝姬仔细回想,昨日没什么大事,居然能激得黎相破口大骂?
“黎相骂了什么?”
黎路支支吾吾不好说:“非是我不肯,而是那些话实在是……”
司矅帝姬道:“怕污了我的耳?我时常随同皇父深入民间,什么话没听过,你说就是了。”
“非是污耳,是离奇。”
黎路无奈地复述。
内容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