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了。”董元也呕吐着向王素哀号道:“我们的将士晕船晕成了这样,肯定会影响到战斗力啊,到了枳县这仗还怎么打?”
“没事,我们只到乐城就登陆,然后起码还得走一天多时间才能抵达枳县,有恢复……。”王素的回答还没说完,就又是一口胃液喷出了口腔,不得不又趴在了船舷上痛苦呕吐起来。
也还好,痛苦煎熬了一夜之后,汉军前队还是十分顺利的抵达了乐城登陆,并没有被东吴的优势水师提前发现,也没有遭到东吴船队的拦截,然而即便如此,走下了让自己受尽折磨的船只后,许多的汉军将士还是脸色苍白蜡黄,难受得连早饭都吃不下去,也一个个躺在了岸边就懒得动弹。
军情如火,兵力过于单薄的枳县城池随时可能被东吴军队攻破,所以即便同样难受得厉害,董元和王素还是苍白着脸色逼着汉军将士立即集结东进,从老场娅口一带翻过了纵向的石牛山脉,一边行进一边恢复,在身体并不处于颠峰状态的情况下急赴枳县增援,汉军水师则立即撤回江州掩护主力渡河不提。
其实石牛山脉以东的地形仍然还是山头密布丘陵地区,道路仍然还是不好走,好在这样的地形对于普遍来自南中地区的汉军精锐来说,却又和坦途大道毫无区别,所以汉军前队的行进速度依然极快,才只用了一个白天时间,就顺利抵达了黎香溪附近,同时在一个晚上的休息后,把体力状态恢复到了七八成的地步,然后赶紧渡过黎香溪小河继续向东,力争在当天抵达枳县附近。
汉军方面稍微低估了一些东吴军队的应变能力,尽管地处下游,没能及时出兵拦截汉军前队在乐城登陆,然而就在汉军前队登上南岸的同一天正午,左奕和留虑率领的东吴水陆作战部队,还是抢先收到了这个重要消息,知道了汉军准备走陆路来增援枳县的情况,还探明了汉军前队的大概兵力情况。
收到斥候快船的探报,已经准备好了攻城武器的东吴军队也只剩下了两个选择,一是立即动手攻城,抢在汉军前队抵达战场前拿下枳县,二是围城打援,以逸待劳,先收拾了急行而来的汉军前队,然后再掉过头来从容攻取枳县。
“应该先收拾了伪汉贼军的前队,然后再从容攻城。”
只盘算了不到三分钟,吴军的偏师主帅左奕就拿定了主意,说道:“我们的斥候已经探明了伪汉贼军的前队兵力不过两千人,我们的总兵力却有一万人,完全有把握把这支贼军前队一口吃掉,而且我们还是以逸待劳,可以提前抢占有利地形打歼灭战,干掉这两千贼军轻而易举,而且干掉了这支贼军以后,枳县守军必然胆寒,我们再想拿下城池必然可以轻松许多!”
“左将军这话太对了。”留虑拍着大腿说道:“我们的斥候还探明,贼军前队还带来了许多牛马毛驴运送粮草军需,一口吃掉他们,正好可以缴获这些牲畜犒赏三军。”
“那就这么定了。”左奕马上做出安排,说道:“伪汉贼军既然是走陆路而来,那么他们必然要经过鹅颈关才能抵达枳县,明天一千军队留守营地,我带六千步兵到鹅颈关埋伏,待贼军逼近后突然杀出,杀贼军一个措手不及。留将军你带三千水师乘船西进,去断伪汉贼军的归路,我们水陆夹击,全歼这两千贼军!”
说干就干,到了第二天上午时,东吴军队还真的大举出动,三千水师逆流而上,到双龙湾一带河流入江口处埋伏,准备突然南下切断汉军归路,左奕则率领六千水师陆战队到鹅颈关北面的山林中埋伏,故意在鹅颈关只留百余兵力守卫道路,诱使汉军直捣鹅颈关夺取东进的必经之路,同时防范枳县守军派人西进告密——虽然枳县守军肯定不知道汉军走陆路赶来增援。
罗网张开后,下午未时过半时,擅长走山路的汉军前队也逼近到了鹅颈关附近,虽然向导介绍说过了鹅颈关就是开阔地带,同时汉军斥候也确认鹅颈关只有百余东吴守兵,然而董元和王素二将却不约而同的说道:“全军驻步,士卒立即全体披甲,做好战斗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