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说道:“你莫要想得太简单了。”
若舒却问道:“你想让他谦让于谁?”
秦道川说道:“你这话何意?”
若舒说道:“是你的问题奇怪。”
秦道川叹了口气,“你不怕他们兄弟起了龊龆?”
“和谁?”若舒问道。
“这件事,他们几个皆是出了力的。”秦道川说道。
“各取所得不就是了。”若舒说道。
“你觉得这天下五分五裂是极好的事么?”秦道川说道。
“有何不可?”若舒话赶话脱口而出。
秦道川沉默了,最后一言不发径直走了出去。
若舒坐在那里,心思混乱,不太明白秦道川到底又想维护谁的利益,在她看来,当凭实力说话,论资排辈最为不妥。恰好慧容前来请安,若舒突然就想明白了,秦道川这是在为忠湛也可以说是盛琰说话。因为以目前的形势,虽然忠淇谦虚地拉入了忠湛与他同守东郡,但毕竟没有忠源和忠澜势大。
在秦道川眼里,长幼应当有序,虽然忠湛一直将自己困在北地,但盛琰不甘于人后的心情也在他的攻城伐地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各得其所也好,论功行赏好罢,这样的分配都对盛琰有些不公。所以,他心中的那杆秤渐渐朝着盛琰倾斜,本以为今日自己一番点醒,身为祖母的若舒能明白,但没想到,她往日对忠湛的成见,对慧容不够通透竟然影响了她对盛琰的看法,直接忽视了这位长孙对于秦家的意义,直白地站队了忠源和忠澜。
思来想去,晚间依旧寻了若舒,直截了当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若舒沉默良久,最后说道:“还有一个法子,你助盛琰夺了中郡的地盘,又或者助他占了南郡,这样大家都心态平安。”
秦道川无奈地说道:“在你眼里,可有一丝的礼法在?”
若舒回道:“何谓礼法?莫非只兴他们赵家夺来抢去,视天下为自己的后院,全然不顾民生死活。旁人便不能效仿之?”
秦道川说道:“中郡的兵马不容小觑,我得到的消息是祝丞相已将禁军重新规整,中郡的厢军指挥使也换了人,其间有不少讲蜀地方言的兵士,看来他是看西郡守不住后,悄悄抽走了自己的亲信。”
“目光短浅,难成大事。”若舒直接给祝丞相下了批语。
“忠源来信并未明说会如何公布皇上和太后被俘之事,你知晓么?”秦道川问道。
“这种琐事我为什么要关心?”若舒回道。
秦道川说道:“你若对我有偏见,便明说。”
若舒说道:“我对你没有偏见,你的偏颇由来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