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终于说到自己关心的事上,忠源难得正经了一句,“这么说来,岳父他们是打算领着厢军去攻打‘宁王’了?”
赵雪飞丝毫没有意识到忠源言语上的转变,回道:“正是不了解目前的形势,所以迟迟未决。”
“若是郡守觉得大家还是按兵不动的好,你们会如何?”忠源接着问道。
赵雪飞说道:“能按兵不动当然最好,但是朝廷的军饷到今日已近半年未给,‘宁王’也不知到底能不能成事,我们这样两头不落靠,到头怕会比太子事败后,更难熬。”
“我经商数年,有一经验,倒是可以与夫人分享。商机总是稍纵即逝,晚一步便会谬之千里,岳父他们可要好好盘算,免得到时夫人在我面前再无倚仗的本钱。”忠源语带双关,心里却希望赵雪飞能尽快明白他真实的意图。
赵雪飞在听到稍纵即逝四了后,心绪就随之飞走,对他最后的话根本就没留心,揉了揉发胀的额头,说道:“其实父亲他们也有想过派人去接洽一下‘宁王’,可惜时至今日都没能寻到与‘宁王’说上话的人。”
忠源却没接话,端起茶杯,就着冷茶喝了一口,却又觉得不爽,说了句,“外面有人吗?换盏茶来。”
“因你一直外出未归,我便是有心,也不能不守妇道。今日你既然回来了,希望你能应允我为父亲分忧。”赵雪飞说完,一脸正色看着忠源。
忠源终于明白自己方才烦燥不安的原因所在,但心中的臆想成为现实,仍旧不能让他平静下来,反而愈发地烦燥。在他的记忆中,虽然母亲一向强势,但这种强势都是掩藏在柔弱之下,从来没真实地显现过。就连自幼被父亲娇惯的娴珂,也从未在人前争强好胜。
如今自己的妻子竟然想要如此抛头露面,像男子一般只身赴险。沉默了许久,一抬眼,发现赵雪飞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夫人见过‘宁王’么?”本来是想问赵雪飞是否与‘宁王’相识,但斟酌之后,还是换了种问法。
“幼时与父亲去京中贺寿,曾见过一面。”赵雪飞坦然道。
“你为何笃定他仍旧会给你面子?”忠源说道。
赵雪飞说道:“当年母亲仍在,数年只得我一人。父亲在宴上曾言,若是先皇上应允,他便为我招婿,将来让我的儿子承袭崇王府。我记得当时宁王接了句,没想到崇王竟如此看重长嫡,说完之后,场面十分尴尬,父亲自此没敢再说一句。”
“若我不答应,夫人有何打算?”忠源问道。
“我自然是希望你答应的,你若不放心,尽可以派人跟着我。”赵雪飞说道。
“呵,夫人好盘算,用我的人手为娘家做事。倒是不知,到头来我有什么好处?”忠源问道。
赵雪飞似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说道:“你若舍不得,也可不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