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郁文马上就感觉到了对方戏谑的意味,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令他愤怒非常,招术也越发地狠厉。忠澜一个闪避不及,生生被他划破了衣襟,也因此改变了心意,口中一声轻哨,身边就多了几个人,杜郁文立马压力陡生,虽然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杀意,但对方的意图也十分明显,想要将他生擒。
杜郁文顽抗了一阵,看着数支抵着自己要害的剑尖,虽然仍旧满眼不忿,除了握紧手中的剑,再也无力反转。
依旧无一人说话,但手脚却非常干净利落,将他像绑粽子一般,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一个高大的汉子将他轻松地扛在了肩上,见他死死盯着自己的剑,另一人拿着他的剑重新插回了他腰间的剑鞘中。
远远的盛琰一直关注着,直到此时,才算真的松了口气,却依旧不敢松去蒙着的黑色面巾,回头招呼了一下自己的随从,重新投入到战斗中。方才因为杜郁文的出现,几个人赶紧躲了起来,生怕被他发现端倪。
那几个禁军中的暗卫在杜郁文离去后,突然转变了方向极力护卫杜郁文的态度,相互打着掩护,不一会儿就不混入了交战的人群中,再也不见了踪影。秦云也适时拦住了正欲去追的秦月,摇了摇头,眼睛却朝着他眨了一眨。秦月突然睁大了眼睛,也眨了眨作为回应。秦云稍稍点了点头,两个人皆做出会意的表情。
忠澜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划破的衣襟,一抬头正好看到他俩奇怪的表情,轻声说道:“都走了?”
秦云点点头,伸出手掌抓了抓,忠澜一见,眼中意味颇深,母亲也真算大方了,居然指了五个人给这小子。
唯一顾忌的人已安置妥当,余下的就不用客气了。一番厮杀下来,已经能远远看到忠源的那边的身影。至此时,这一战胜负基本已定。攻进城,不过早晚的问题。
盛琰觉得今日格外的酣畅淋漓,自幼的苦练,亲卫营的数年都算没有白费,今日在战场上动了真格,虽然心中不愿承认,但弑杀中的快意使他非常兴奋,却是不容回避的事实。出身行伍的家庭,血脉中带来他的,就是要在沙场中建功立业,让秦家军永远承继下去。
城中的小皇帝,看着眼前苦求他出城避战的亲卫,“南郡的厢军真的逃了?”亲卫见他事到如今仍旧不肯相信,只得重新劝道:“皇上,是禁军杜首领派人送回来的急报,如何不真?”
“我逃?你们忘了,母后还领着一队南郡的厢军在北面呢!”皇上怒而忿起,对亲卫将他的母亲置之脑后十分不满。
“皇上,唯有尽快出城,才能去寻太后,护她周全。”亲卫说道。
等到终于说动皇上换了百姓的装扮,准备出发时,才发现无论哪个城门外围都已被对方占据,也就是说,无论朝哪个方向,皇上都出不去了。
亲卫反应迅速地四处拍打着原先紧闭的门户,“乱军说进城便要屠城三日,大家快逃啊。”一顿操作之后,效果果然明显,早已收拾好细软的百姓,纷纷逃出了家门,朝着最近的城门冲去。
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四个城门都树起了‘宁王’的旗帜,每个城楼上都有大嗓门不断喊着:“‘宁王’从不伤及百姓,大家勿信谣言,尽快归家,以免财物丢失。只一条,不得收留无关人等。家中有人从军的,上报即可,既往不咎。”这话不断重复着,一人说累了,就换了另一人接着喊。
百姓看着紧闭的城门,又纷纷退了回去,街面上很快就没了人影,家家都关上了门户。